驚鹿（2）[第2頁/共7頁]

灌嬰問道：“沛公但是見到了王公貴族？”

蕭何道：“鹹陽的百官大臣，現在已經背棄秦廷，諸臣就等沛公揮師入城，以圖保全。但是嬴櫟為秦王靠近，這幾日將鹹陽城內大小事件儘數拜托於他，但是要為嬴櫟建立聲望，安撫民氣也。”

韓談道：“君上散朝，蔡使者可持文書傳達武安侯。”

蔡吾對子嬰一拜，言道：“楚國蔡吾，拜見秦王。”

眾將一聽，立即嘩然。有大將問道：“沛公，末將聽聞鹹陽城中累計六國珍品異物數不堪數，秦王既然要獻城投降，這府庫當中的財物該當拿出來分發給諸位弟兄。我等隨沛公一起南征北戰，哪一個不是要討到封賞，衣錦回籍？何況我等能受老天眷顧九死平生，方抵此處。沛公如果封貯府庫，不動分毫，如何安撫軍中將士之心。”

劉季聽了灌嬰之言，心中甚喜。曹參也道：“沛公，暴秦將誅，然天下未平。府庫資用若要提取，也該當為軍中所用。末將大膽獻策，入城以後，將封賞獎懲交由蕭丞督賣力。丞督秉私有節，此事交於他辦，絕為公道。”

張良道：“數日之前，良曾進言沛公，秦廷當中，唯嬴櫟有大將之才，務必招之而用。”

劉季問身邊的蕭何道：“蕭丞督，你看此事如何？”

蕭何麵帶淺笑，沉穩不驚。

“嬴櫟？”沛公聽到此事，他非常輕視地說道：“就憑嬴櫟？措置地了那些關外遺民麼？”

蔡吾沉穩有節，又多曆油滑，期間他與何璋，虞桕兩人暗藏鹹陽刺探動靜時，對鹹陽城內的守備，民情，朝政皆一清二楚。故而是楚營派往鹹陽都城的不二人選。

蕭何持續道：“沛公可知，嬴櫟為此次秦王子嬰刺殺趙高奪回宮廷權益的首功之人。此人雖是遠支，但亦是公室。子嬰眼下仰仗嬴櫟，便是要拜托其今後事。”

沛公道：“今後？那到底是甚麼時候？”

蔡吾道：“秦君且慢！”他伸出右手拉住回身的韓談，子嬰背對著他，已經要從案邊轉去內殿。蔡吾將符節交給韓談，上前數步道：“秦君，此為國之大事，秦君莫非就此遣返鄙人？”

大將們跟著劉季暢懷大笑，他道：“那還是我做亭長之時的事情了。”劉季沉浸在回想當中，說道：“五年前（公元前212年，始天子三十五年），我帶著一班弟兄從沛縣來到鹹陽，是為昔日始天子嬴政構築阿房宮之徭役。整整一年，我都在鹹陽郊野與一群沛縣弟兄同甘共苦。彼時從沛縣臨走前，蕭公還贈我五百錢，此恩，我劉季是一向記在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