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弩機奧妙[第2頁/共5頁]

辛彥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前去一試。李匠頭既然身負重擔，撫梁便不再逗留。如有叨擾之處，容撫梁告罪，還望匠頭勿要放在心上。”

李延炤翻開登記簿，粗粗掃了幾眼，擇人標準已是脫口而出：“儘量擇取兵戶家眷，一定非得丁壯男丁，即便是婦人、白叟也可。優先擇取隴西晉人，如此一來，應能輕鬆取夠員額。”

“我且去拿紙筆，記錄下來。”辛彥頭也不回。李延炤見他那副狼狽相，當即便喝道：“撫梁，你不先去洗手麼？”

李延炤聞言，心中倒是不由得啞然發笑。辛彥彙集泥土的用處，他已是猜了個大抵。不過想必辛彥之前養尊處優，從未曾乾過這些手工活，現在怕也是難以勝利。他邁步便向後院行去，想要看看辛彥服從如何。

李良遊移地接過那一小截筷子，細細打量了半晌，昂首一臉迷惑地問道：“不知明府執此物事，倒是何用？”

待到了後院，李延炤隻見辛彥在石桌上還點起一盞油燈，自顧自地數著石桌上橫七豎八密密麻麻的那些侷促泥條。他走到石桌中間，辛彥倒是全神灌輸地諦視著石桌，看都不看他一眼。

辛彥取出紙筆，磨好墨，讓李延炤又將方纔的話反覆了一遍，他則筆走龍蛇，將這些記錄下來。李延炤看著他寫完，便又道：“過篩以後，將這些研細黏土倒入水缸，加水待其沉澱。而後再將麵上淨水一點點舀出……”

辛彥聞言卻有些遊移：“既是如此，李匠頭可有妙法施為？”

李良點了點頭，緩緩道：“前番避禍而來民戶，現在皆在縣府外城安家。卑賤聽聞現在地步緊缺，很多人彷彿尚未能安妥安設……”

“並非我想印何物，乃是李長史心中感覺，應調集縣中忠烈後輩，開堂進學。或令之讀書明理，將來可勝任各府屬吏。或習得一二傍身之技，將來可自餬口路，以使就義諸將卒英烈，能夠瞑目……”

“明府折殺小人了。”李良躬身為禮，目送著辛彥行出工坊。

辛彥聞言，倒是有些不平：“如何能夠？彥每個字坯，都修整半天，務求做得大小一樣。定東為何言大部冇法利用？”

“定東不提示，某倒忘了。”辛彥聞言一臉難堪，倉猝又跑向一側水缸，用瓢從水缸中舀了一瓢水，隨後將手洗潔淨，方纔同李延炤一起進入內堂當中。

李良拿開手，細細打量那草紙，果見草紙上呈現了一個“一”字。他神情忽而鎮靜起來，又反過手來再度細心地看了看手中那截斷的木筷。而後向辛彥道：“此法，確為妙法。或許隻印數本冊本，不覺速率有快。但如果印成百上千，則數月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