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李沁梅】：最是人間留不住，刹那清歡（9）[第1頁/共2頁]

“嗯，那就好。”李彥雲繞過書桌走到我麵前來，離我隻要一尺間隔，用心抬高放輕了聲音道，“你應當曉得你的身份，如果傳出去那但是欺君的大罪，不但你我活不了，全部李府都將會一起陪葬！以是甚麼話能說，甚麼話不能說，你都應當想清楚，記清楚，決不成出了半點差池，曉得了嗎？”

緩緩轉回身，我淺笑道：“丞相大大家何許人也，小女子又何許人也，丞相大人能記著本日所言，小女子心願已足，難敢再有苛求，可若丞相大人偏以魚肉弱者為好，小女子亦不敢多言。”說罷再不等李彥雲答覆，便排闥拜彆。

我依言回道：“那隻是皇後孃娘熱忱，賜了晚膳，又多嘮了些嚕囌常事。”

我福身道了“是”，旋身即往外邊走，卻期近將推開門的那刻，聞聲身後傳來那句被放得極沉的話：“出爾反爾的小人之為，我李彥雲向來引覺得恥，但如有人先行違約，我亦不會心慈手軟。”

第二日回府，我方入了大門，即被李彥雲派來的仆人引去了書房。

想到此處我心間一陣恍忽，倉猝收斂了心境安靜答道：“皇後孃娘隻與女兒道了些平常，並無言及其他。”

“哦？是嗎？”李彥雲停動手中的行動，將羊毫擱在架子上，故作漫不經心問，“但是據來道口信的小寺人說，皇後孃娘但是一向留你到了戌時方罷。”

實在我也並不曉得，本身為何恰好會喜好上這些句子，或是要寫下那些詩詞，隻覺這統統都好似來自我的內心，因為每當我讀過或寫下那些筆墨，我都能聽到心底傳來那如驪歌般的覆信。

我喜好李白“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的內疚羞怯，喜好李商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情意相合，喜好樂歡王維“紅豆生北國，春來發幾枝”裡似淺還深的相思，喜好周邦彥“人如風後入江雲，情似雨餘黏地絮”中綿綿難絕的長憶……

李彥雲還是隻專注於眼下的筆走遊龍：“昨日皇後孃娘召你入宮，可有說些甚麼嗎？”

卻在這時，我麵前突地跳出一個身影來，模糊是長身玉立，豐神朗朗，霞姿月韻中透著淡淡的貴氣。我心怔忡一跳，再倏忽回神時，麵前的氣象卻又消逝不見了。

我老是一遍又一各處翻閱著那些詩詞集，然後將那些喜好的句子摘抄下來，夜裡躲在燈下悄悄地看，悄悄地讀，偶然乃至會寫上一兩首，雖無平仄也無壓韻，但就是感受讀著內心暖洋洋的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