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李沁梅】：最是人間留不住，刹那清歡（13）[第1頁/共2頁]

此時我的手是顫抖著的，不過這並不是因為驚駭，而是衝動，一種無可言說的心潮彭湃。

那是一幅女子的畫像。

就在我怔愣的片刻間，我手裡端著的燉盅偶然傾斜了一下，此中的羹湯刹時灑了出來，剛好有幾滴落到了那幅畫作上。

瞥見他的嘴角的弧度由平直轉為微微上揚，我內心便覺有一股暖流充盈而上，滿溢著的都是高興。我徐行走上前把食盒放在他書檯左邊的桌麵上，然後悄悄將食盒翻開，接著再把燉盅謹慎翼翼地端出。

僅僅隻是一眼，我就突地頓住了。

“你如何來了？”想來是被我窸窣的腳步聲所擾，他俄然抬開端，一臉的驚奇。

“王爺您請用……”我將燉盅遞至劉煜傾身前，視野順手的伸出而挪動，最後落在他身前未完的畫作上。

等了好久都未聽裡邊有迴應，我忍不住又加大力道敲了敲，未料門並未合緊，直接滑開了一道裂縫。我不由透過裂縫往裡張望，隻見劉煜傾一人立在書桌前，手執墨筆於宣紙上幾次點染，看起來是在作畫。月影映西窗，剛好構成一道光柱罩到他身上，彷若謫仙臨世時的流華。

固然我不懂畫，但我仍然能夠看出，畫者在此中傾瀉的心血。

大抵是畫得久了有些累，他緩緩擱下了筆，沉默諦視著眼下的畫作，眉頭微微顰著，彷彿在沉思。我的目光凝固在他俊雅的容顏上，或者更切當地說，應當是他那澄明卻又籠著莫名憂愁的眉眸間，那種予人無窮遐思與摸索欲的昏黃，於民氣頭環繞成緒。

“王爺，臣妾能夠出去嗎？”懷揣著等候與些許不安，我來回盤桓，躊躇再三，終究抬起手，悄悄叩響了劉煜傾書房的門。

我竟垂垂望得癡了，身隨心移，竟推開門一步步地走上了前去，就彷彿丟失在黑暗中的飛蛾，終究瞥見了祈盼日久的火光。

“我不是已經和管家說了，讓你早些歇息的嗎，你本不必……”他感喟一聲，“你看這夜都這麼深了，還如此讓你勞煩一趟。”

圓潤溫和的麵龐上勾畫著精美的秀鼻，澄徹如含秋水的雙眸盈然生光，兩彎柳煙眉伸展開來，與她嘴角淺淺的酒窩相映，更添出幾分靈氣。在那女子的身後，還繪了接連成片的蓮葉和蓮花，高深絕倫的筆法，讓畫中的統統好像真境。

他聞罷似稍顯遲滯，不過很快便溫然笑道：“你故意了，擱下罷。”

“非也。”我淺笑著點頭道：“徹夜王爺可貴回一次府，臣妾也隻是但願能夠儘己所能照顧好王爺罷了。臣妾曉得本身隻是一介女流，學才淺薄，不敢貪居功德，能儘微薄之力，願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