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待時儘，無花空折枝（6）（雲裳）[第1頁/共2頁]

“誰啊！”不滿的聲音自那女童口中傳來。

我忙報歉，她卻突地製止我：“哎哎，先彆出聲。”說罷拉著我一溜煙鑽進了一旁的花叢中。我們剛躲好，便見阿誰小寺人倉促而過，停在方纔我們站的處所，擺佈張望著，正急得滿頭大汗，嘴裡不斷嘀咕著：“如何能夠，明顯有聲兒的。”

其花大如玉盆，數瓣大花環抱著紅色的珍珠似的小花，簇擁著中間一團胡蝶似的花蕊，輕風吹拂之下，悄悄搖擺，彷彿胡蝶戲珠，潔白如玉，風韻綽約，格外清秀淡雅，可謂是“千點真珠擎素蕊，一環明月破香葩”。無風之寸，又似八位仙子圍著圓桌，喝茶聚談，潔白的朵朵玉花綴滿枝丫，好似寒冬瑞雪覆蓋，流光溢彩，燦爛晶瑩，香味清馨，使報酬之神馳。

見那小寺人走了，我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去，她已經笑嘻嘻地從草叢裡走出來，喚我道：“姐姐。”

側目轉頭，見一宮女裝束的女童疾奔而過，身後跟著個小寺人。此時地上還儘是積水，青石板上又光又滑，兩人時不時的踉蹌幾步，幾欲顛仆，濺起一地的水花。想是那女童個兒小，技藝略要敏捷，未幾時已是將那小寺人甩得不見影了。

我問：“去哪？”

她甜甜一笑道：“姐姐你可必然要記好了喲，我叫雲裳。”

她拉著我一起疾行，連續穿過數條宮道，每走一步，我的心便更沉一分。愈往前走，火線的門路更加冷僻蕭索，我完整地慌了。這條路我太熟諳了，它通往著阿誰我一向神馳，卻又一向想要躲避，想要逃離的處所。

“我是……”她頓一頓，又環顧四周，目光機警一轉道，“我是新進宮的宮女啊，隻是閒每日呆在屋裡無聊罷了，想出來逛逛，誰知阿誰該死的死寺人總不讓我出來。”

她聽著似懂非懂，因而拉過我的手搖擺道：“姐姐，彆說這些詩啊甚麼的，聽了就煩，來陪我玩嘛，我曉得一個處所可好玩了，一起去嘛。”

就如許，我連續數日都冇去月出苑。這日驟雨初停，微陽初上，從韻煙那邊返來，途中見庭中一樹瓊花開得正盛，便一時貪看住了。

我看著她粉嫩嫩的小臉上，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著，頓時心生愛意，因而蹲下身去替她擦去臉上的灰土，柔聲問道：“你是哪個宮的宮女，叫甚麼名字？”

“雲裳？”我笑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東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這但是個好名字呢。”

我細細打量她一番，小聲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