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3頁]

爭辯幾次，路蔓生大抵也冇力量同一弱智大叔當街辯論。望著遠處的夕照，想起阿殊，想起家中的爸媽，不由長歎一口氣。

“應閣主？”

“懸鈴女人。”

“老老，老闆，我要買條魚。多少，多少錢？”

千燈夜市喧，路蔓生打小不喜好熱烈的地，但唯獨夜市是她的最愛。或者說，路蔓生有個怪病，凡是看到打折的東西，腦海中就會主動替代成“不要錢”三個字。

懸鈴？他說話還真是越來越短了――

“落日無窮好，隻是近傍晚――”端倪間深淵顛簸，大叔又吟詩，“懸鈴，你感覺這句話與麵前的景，可相配？”

的確，在這夜市當中偶遇應無患，運氣也太好了。

……

平和腔調中埋冇殺機，“都說人表情不好時，很難節製情感，拳頭也會不自主跟來，你要不嚐嚐……”

“木女人。”

“您是要賣魚，趕巧了，十文一條。”

“您，您，您這個魚，是何時，何時釣上的？”

……

“要不再給你算個生辰八字？這是買魚呢，還是算命呢！？”

“敝姓木，字懸鈴，常日裡，大叔喚我木女人便好。”

此話出自高雅墨客口中不怪，此話如果出自登徒子大叔口中就――顯得有些油膩了。

“那就十文錢一條，雌雄都一樣，給您裝一條？”

“林花掃更落，徑草踏還生，倒是平增女人幾分難過了。”

“還是，不消，感謝。”

她這招夠狠――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想他堂堂玉樹臨風少年郎，竟被這女人說成像她父親，多麼熱誠！是多麼熱誠！

可――在春日戴氈帽多數會被當作傻子，黯然的眼神中流露些許絕望，想他堂堂玉樹臨風的少年和一女人逛晚市，最首要的是，他方纔一刻竟還以為這女人是江湖妙手。

“弘山書院？”大叔輕笑道，“我可未曾聽過入門測驗還需學會砍價？！……難不成木女人感覺，應閣主這套體例管用？”

“大叔，趕巧了！簪子便宜，咱乾脆多買些！”眼中金星一閃，大叔手中多出的一把簪子閃得他眼睛疼。

“砍價？”半根草從他嘴邊滑落，轉而朗聲一笑道，“吃飽了撐著吧！”

一雙眼埋藏於青絲之下，模糊間透著寒氣。那樣熟諳的氣勢，大叔忙退至三步開外。

江南未名時空，路蔓生已經困於此處三日。三日來，固然不愁吃穿，仗著大叔的錢勢也在此處橫行霸道過，但這畢竟不是悠長之計。

街上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