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憐獨得殿殘春[第2頁/共4頁]

月朱紫在我笑的那一瞬麵上暴露忡怔之色，不過半晌她笑道：“娘娘在此賞鬆柏麼？”

我的心微微一沉，但麵上還是笑著。“皇上但是記成哪位姐姐的衣衫了，”以後故作憤怒道：“臣妾在煙波亭與皇上相遇，是穿一件月白繡胡蝶蘭的裙子的。”

也冇時候再想，殿前傳來小寺人的大聲通報，“皇上駕到。”

“朕等著昭容穿上這條裙子的那天。”他的口氣裡都是當真，彷彿在說一件大事普通。

我淺笑道：“月朱紫不必多禮。”

我冷靜偎在他懷中，被他的歡樂打動。目光落在妝台上剩下那朵芍藥上，不知為何，卻想起一首詩來：

她一雙瞳人久久落在我麵上，半晌才道：“之前娘娘站在這亭中，臣妾還覺得是我家蜜斯返來了。娘娘又說喜好鬆柏，我家蜜斯當年最愛來此賞景，總教誨我們‘為草當作蘭，為本當作鬆。蘭秋香風遠，鬆寒不改容。’方纔娘娘那樣一笑，真是像極了我家蜜斯呢。”她說著眼裡泛出晶瑩的淚滴，麵上也有無窮傷感。

“就她一個被貶到繁逝的繡娘，能為娘娘做甚麼啊？”惠兒不解。

那聲音不是惠兒，我轉過甚，隻見月朱紫站在亭外，在看清我的一頃刻本來敞亮的眼睛暗淡下去。

我點點頭，“鬆柏是高潔的樹，我很喜好。”

“她能為娘娘做事是她的福分，娘娘何必謝呢。”惠兒嘟了嘴，但還是接過那鐲子謹慎收起來。

那是在飛龍池邊，我單獨一人在鬆風亭中賞景，一個帶了欣喜又怯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有些侷促，不美意義道：“如此蓬頭垢麵，皇上還請不要指責。”

這繡工看似簡樸，但卻設想精美新奇，再加上這一條裙子上約莫幾萬點“星光”，實在是費心吃力。

天憐獨得殿殘春。

我點點頭，羞怯一笑：“前次皇上說但願看到臣妾跳舞。臣妾剋日在學浣紗舞，屆時可為皇上舞一曲。”

我搖點頭，“你不懂，她固然是一介出錯的繡娘，但畢竟不是本宮的人。本宮現在對她禮遇有加，他日她若能為本宮做事，那纔是最好呢。”

我笑一笑，順手從妝台上取一隻鏤弓足葉田田和田白玉鐲遞給惠兒，交代道：“你找個時候送去給她，隻當是本宮的謝禮了。”

“昭容娘娘，”她福一福身：“臣妾認錯人了，還望娘娘不要指責。”

我依言坐到妝台前，貼金花樹雙孔雀銅鏡裡，天子閒閒坐在窗下長榻上，帶著饒有興趣的神態看著我。我朝鏡中的他一笑，便叮嚀惠兒持續為我打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