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夏泠【十四】[第3頁/共6頁]

宮人聲音倉促：“娘娘，不好了，小皇子俄然說肚子疼，現在疼得直打滾呢。”

晶瑩的淚光一閃，有顆很大的眼淚從她眼角排泄，落在他衣袖之上，漸漸滲進金絲刺繡龍紋裡，再無影蹤。

涵妃不語，華妃道：“你也彆多想了，再拖日子下去，萬一她生齣兒子來，皇上必然會立她的兒子為儲君，到了當時，你可彆替皇宗子悔怨。”

涵妃打了個寒噤，想起宮中白叟奧妙傳說，太病院有一種被稱為“九麝湯”的方劑，為奇陰至寒之藥。本是由前朝廢帝周哀帝傳下來，傳聞不但能夠打胎，並且服後畢生不孕。她怔忡道：“難……道……莫非……那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如果皇上曉得了……”

身後的聲音垂垂遠去，那些嗡嗡的低語，太醫孔殷的叮囑，宮人們來往奔馳的步聲，另有她令人猖獗的淒然呼喊，刹時都定格成一片空茫。過了好久，他纔回過神來：“皇宗子如何了？”

涵妃至賢德殿時，已經掌了燈。華妃親身迎了出來，一見了她，幾欲落淚：“好mm，你來了就好。這些日子，真難為你了。”感慨間彷彿有千言萬語，隻是無從提及的模樣。涵妃對華妃境遇略有耳聞，見她神采蕉萃，不複昔日那般神情過人，攜著本身的手，非常竭誠的模樣。她心下不由感覺有三分傷感，隻答：“多謝姐姐掛念。”向例顧問皇子有四名乳母，為首的一名乳母陳氏，極是經心儘責，率著世人迎出來，先向涵妃施禮，道是：“小皇子纔剛睡著了。”

皇宗子本隻是中了暑，經心保養了幾日，垂垂病癒。涵妃依例帶了他去處天子問安，天子剛好下朝返來，剛回到寢殿換過衣裳，傳聞皇宗子來了，立即命傳召。涵妃自引了皇宗子上殿，母子二人行過禮，方說了幾句話，忽聞宮女傳報淑妃來了。

天子夙來不耐聽她多說，又見如霜有不悅之色，隻揮一揮手，命涵妃與虞杼退去。

華妃執住她的手，她們說話本就極輕，此時更如私語普通：“眼下正有一樁要緊事與mm籌議――隻怕那妖孽這幾日就要爬到我們的頭上去了。”涵妃見她如此慎重，不由問：“姐姐出身崇高，現在又是後宮主事，那妖孽如何能超出姐姐去？”華妃愁眉舒展，道：“我聽清冷殿的人說，這幾日那妖孽不思飲食，晨起又噁心作嘔，雖未傳太醫診視，但依她這些症狀，隻怕大事不妙。”涵妃大驚，失聲道：“哎呀，莫不是有……有……”涵妃硬生生將背麵的話嚥下去，轉念一想，更是孔殷，“現在她專寵六宮，萬一她生下皇子，那可如何是好？”猶不斷念，接著問道，“不會是弄錯了吧，莫不是甚麼病？”華妃端起高幾上一碗涼茶，悄悄呷了一口，漫不經心腸道：“不管是不是弄錯了，歸正我們得想體例，讓她永久也生不出皇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