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第1頁/共3頁]

楊離的眼一花，仍然當年初見暖和玉，她也是這麼害臊。

他醉了。在婚禮前一天，突入她的內室，要她隨他走，她一向在哭，哭得他的心都碎，但是她也冇有何為麼明白的表示。

“你是想作詩麼？”暖和玉嘲笑他。

復甦過來，伊人倩影已深印內心。要找到她並不難，她本是全城最美的女人。但要見她，卻比登天還難。他不能做登徒子、翻越對他來講猶若無物的矮牆，更冇法突破她父親為她設下的重重停滯。

統統的事都順理成章，她父親以女兒謝，她被許配方休。

她父親是個不問世事的文士，靠鄉間幾畝地步的租糧，支撐一家的小康餬口，如何也不肯把她交給流散江湖的他。

等清算完統統，暖和玉還是冇返來。

人影垂垂近前，楊離俄然僵住。

心灰意冷之下，他跌跌撞撞地走了。

…………

這天，這樓，此人，這景，這情……楊離俄然感到一種奇特的安寧，那是三十多年的生命裡冇有體驗過的感受，像，像，像是家。

楊離差點笑暈。

然後，楊離就用他那雙握劍的手，殺人的也是救人的手，撫摩過塞北堅石也撫摩過江南美人的手……洗起了碗。

“喝酒有甚麼好？酒太烈，一口喝下，稱心非常，可酒勁上頭，便失了自我節製，甚麼糗事都做得出來。酒醉時能夠忘了統統，酒醒時的痛苦，又有幾人能曉？”

一覺睡起，天氣昏昏，暖和玉竟不知去處，隻留下一頁薛濤箋：“楊大俠：您老睡好。小女子要和方曉女人製定未完打算，早晨纔會返來。我冇有使主子的風俗，若醒來餓了，樓下炕頭熱著飯菜，自個吃吧，不必等我。暖和玉。”

“我好多年不喝酒啦，楊大俠，不若賞光陪我沏壺茶？”

不知不覺，楊離伏案睡去。

青思，你就算隻看我一眼，我已經很滿足；青思，下次再見你，可會再等十年？

青思不知為何停下腳步，向砌玉樓的方向望來。

坐下。茶很香，很淳，正像暖和玉。她甚麼也未幾說，可眼裡卻有無窮暖和――楊離在這和順的眼波裡，伴著茶香小點，垂垂將表情平複。或許，就如許無聲無息地同她對坐到白頭，何嘗不是樂事。

暖和玉的確太絕了，水缸上，又壓了一張紙：“楊大俠，可貴您故意勤奮洗碗，切菜案邊有淘米水，去油很好用，洗完了碗還覺到手油的話，到窗下去拿香肥皂。”

暖和玉返來了？楊離竟然有點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