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三願如同梁上燕[第1頁/共4頁]

他給我最後的祝賀是：“但願你身材長健，我們就一輩子不消再見了。”

――這酒後勁極強，對習武之人來講是珍寶，不過一次最好隻喝一小杯，一罈能喝上一兩年。

陶二早已起家，卻冇有喚醒我，我慌鎮靜張趴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喊人，丫環跑了出去，我倉猝問道：“五公子呢！”

病後身材仍然睏乏，我迷含混糊躺在他懷裡，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若彆人那樣對我，我早殺了她……”他扶在我腰上的手蓄滿了力量，卻冇有忍心握下來。我雙手攀在他肩上，腦中像炸開了漫天煙霞，迷含混糊看著他近在天涯的漂亮麵龐，想不到迴應的話。

上一次見他，是兩天前，下一次又是甚麼時候？下輩子嗎？

他明天就要走了……如果他對我另有沉淪，會在報仇以後返來，如果冇有……

本來，燕五……不，是燕離，燕離他，就是因為我重傷，受陶二所托才留下來的吧，那是不是我再受傷一次，他就會返來了？他返來了，然後呢……

“幾位公子都出去送了，二公子說老爺身材不適，仍睡著，五公子便說不消吵醒老爺，帶著白女人走了。”

如果隻碰到你，或者隻碰到他，那該多好啊。不幸是曾經錯過，幸運是不曉得曾經錯過，如果冇有過開端，厥後也就冇有那麼多糾結了。

阿誰題目，他最後也冇有答覆我，實在不消答覆我也能夠猜到，就像他說的，有些話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心照不宣便可。我之前感覺，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輩子，厥後想，很多事都是會變的，說不說，隻是個情勢，事定待闔棺，豪情也是如許。那些話，不如過完這輩子，你再問，我再答。

我睡著了，睡前最後的影象是他落在我眼瞼上細精密密的輕吻，輕撫在背後的手掌刻薄而暖和，驀地讓我感覺放心。

真不經喝，虧他說釀了三年，又封了三年。

“我想去找燕五……”我鼓起勇氣，怯怯說。

――每次躺你這張床都做惡夢。

我垂下眼瞼，看著杯中虎魄色的液體，抓著酒杯的手，指節發白，聲音驀地有些哽咽：“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我在陶二懷裡，一夜無眠，天亮才又睡著。

還記得前些日子，仍想著等燕五和陶二返來了，家裡人聚一聚，開一場春日宴，不料不過幾天，便少一人了。

隻因一夜醉酒，我的日夜便倒置了過來，及至日上三竿，我才從夢中驚醒。

――但願你身材長健，我們就一輩子不消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