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潮[第1頁/共4頁]

練竹道：“春季賞桃花，夏天是荷花，春季有金桂，到了夏季，他們又來踏雪尋梅了。一年到頭也冇有個消停。”

現在見管平波從婆婆處返來，還跟她這般親，練竹就更盼著管平波的肚子爭氣了。早在肖金桃留著管平波說話的檔口，她已叮嚀人去請裁縫。管平波雖不是非常絕色，但也非常端方。練竹與竇宏朗十幾年伉儷，最是曉得他的愛好。練竹是盤算主張要把管平波打扮起來，討得夫主歡心纔是。

張嫂子道：“管嬸嬸穿的是嬸嬸的衣裳吧？裙子有些短，可有下剩的尺頭？我現就給管嬸嬸滾個邊，看起來纔像。”

練竹道：“曉得，慢工出粗活。我如果急性子便不找你們了。外頭也有一日做好的，隻那針腳，白華侈了我的好綢子。隻你也彆太遲誤，過兩日大嫂必請你來預備闔家的冬衣。再有，管mm才十五，你做衣裳時折些邊出來，到明春放開了還能穿一季。”又對管平波道，“你這個年事，銷金緙絲的緞子就不給你使了，待大些再說吧。”

君山島乃竇家的私產，故在島上的人，起碼都與竇家沾親帶故。銀鋪子就是竇家一族人開的，族裡平常動用的金銀器皆幫襯他家，非得他做不來的，纔去城裡買。他也不但做本家買賣，君山島不獨占一片好茶樹，另有一口好泉眼，泉水沁甜。茶樹因產量有限，代價又高，爭的你死我活。這泉水倒是隻要肯去挑就有，竇家以此為生的非常很多。彆的君山島上風景惱人，是城內富戶踏青玩耍的好地。更有竇向東最是風雅豪放，他家背麵的外花圃，竟是隨人借去宴客吃酒，隻消同他打聲號召便可。有了這幾樁好處，平常來島上的文人雅士不知凡幾。竇家屬人順勢開起了茶鋪糕點鋪，乃至於酒坊堆棧皆有。

管平波道：“待我長大兩歲再安生不遲。”

一行人好輕易擠到了銀鋪，族中三大爺端上來茶還冇來得及喝，俄然，一個丫頭髮瘋似的衝出去嚷道：“嬸嬸快家去吧！族長奶奶帶著人來肇事，他們人多，我們人少，現隻怕奶奶吃了虧了！”

練竹也笑：“她還小呢。”又對管平波道，“要短打輕易，你白日裡出去耍能夠穿，但下半晌來家就得換上裙子。你不依我，我可就不給你做了。”

貝殼笑道：“好嫂子你彆出餿主張，觸怒了我們，就調撥管嬸嬸逮著你兒子一頓好揍！”

先給練竹等人問過安，張裁縫的老婆、人喚張嫂子的就拿著軟尺給管平波量尺寸。管平波順勢提出要求：“姐姐，我想要幾身短打，這襖裙雖都雅，到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