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離彆[第2頁/共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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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章神采穩定，慢慢道：“既然如此，那門生隻能求姚學台幫手了。前次四叔在武昌府見過姚學台後，對姚學台讚不斷口……”

傅雲章特地把傅雲英叫過來, 當然不但是讓她幫手清算書房罷了。

傅雲章微微蹙眉，“容姐，你偶然間拿錯了東西，不代表你就能矇混疇昔。不告而取，謂之竊，拿堂妹的閨閣筆墨奉迎外人，目光短淺，自擅自利。你固然冇上過書院，也是正端莊經跟著先生背過先賢故事的，年紀越長，本應更加懂事明理，你卻反而連禮義廉恥都忘了麼？”

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滴水成冰的夏季裡俄然一大盆雪水兜頭教過來，傅容橫眉瞋目，牙關咬得咯咯響，又是羞惱又是委曲又是驚駭，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傅四老爺歡樂傻了，忘了感激傅雲章，一疊聲催促下人，“快去叫英姐過來，購置酒菜，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不能怠慢趙大官人！”

傅雲英出了半晌神，淺笑著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二哥，你不必為我憂心，我冇有擔當甚麼，比二哥當年輕鬆多了。”

“好了，不消送我了，明天我就坐船去武昌府，和朋友一起北上。”傅雲章笑了一會兒，拍拍傅雲英的腦袋，“我不喜好送行，明早天不亮直接走。不準荒廢學業，記得給我寫信，碰到甚麼難事去找孔四。”

也不曉得他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幾個月不見，她長高了好些，年紀雖小，麵龐也還稚嫩，如何看都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娘子，但身上那種較著迥於平常孩童的奇特氣質實在惹眼，往傅家堂屋一站，隨隨便便一個行動，立即顯出她的分歧，端方舉止自但是然，又到處透著分歧，的確鶴立雞群。

傅雲英這時候已經回到丹映山館換好衣裳了，聞聲下人來請，迆迆然來到正堂，朝端坐堂前板著麵孔裝深沉的趙師爺款款下拜。

黃州縣的人恨透趙師爺了，但如果哪天趙師爺說要收門生，黃州縣的官宦人家和富戶絕對會為爭搶這個機遇突破頭！

這幾句話聽來隻是平常的叮嚀，可每一個字卻像悶雷轟轟炸響，帶著萬鈞之勢，鋪天蓋地而來，叫傅雲英一時說不出話來。

傅雲章第一次帶她拜見趙師爺時，就想到了這麼多，可當時他甚麼都冇說。

傅容咬咬牙，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拳，死力掩下心中怨懟，視線低垂，緩慢掃傅雲英一眼，甕聲道：“英姐，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