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善後[第2頁/共8頁]

蘇娘子是個冇主心骨的人，凡事都聽兒子、女兒的，加上看到傅雲章就不自發的畏敬，不敢打攪兩人說話，承諾一聲，拉著一臉不甘心的蘇妙姐出去。

他之前常聽人誇二少爺如何如何短長，內心總有些不平氣。他也能在十五歲之前考中秀才，一定就比二少爺差。

種田的人盼著風調雨順，做買賣的人盼著客如雲來，對讀書人來講，天然盼著能在考場高低筆如有神，測驗是他們出人頭地的獨一起子，不能插手測驗，就算學了一肚子文章也冇用。蘇桐為了測驗籌辦了這麼久，好不輕易通過縣試、府試，最後卻在院試之前傷了寫字的右手，功虧一簣，再考要等三年呐！

陳老太太坐在蒲團上，閉目唸誦佛經，手裡轉動著一串烏黑油亮的佛珠，聽到腳步聲，冇有睜眼，“蘇桐的傷能不能治好？”

傅雲章掀袍跪坐於陳老太太身後的草蓆上，眼眸低垂，緩緩道：“不會遲誤今後寫字讀書，不過冇法插抄本年的院試。周家人承諾補償蘇家二十兩銀子，一百畝山地。四叔很慚愧，對峙要由他來供蘇桐今後讀書的破鈔，我替蘇桐回絕了。”

傅雲啟和傅雲泰被仆人按在條凳上，剝了褲子捱打。堂前一張柳木大圈椅，傅四老爺大馬金刀地坐在圈椅上，神采烏青。仆人們圍在一旁，端茶的端茶，扇風的扇風，捶腿的捶腿。他仰靠著椅背，一言不發。偶爾爆出一聲清喝：“持續打！”

傅雲啟和傅雲泰抖得更短長了。

“這事要看母親的意義。”傅雲章輕掃袍袖，繞過傅容往前走。

傅四老爺見他臉上並無肝火，內心稍稍一鬆，唉聲感喟，慚愧道：“雲章，你看這事……”

她話音剛落，盧氏房裡的阿金躡手躡腳走進院子，“官人，蘇少爺聞聲這邊響動，問是誰在哭，傳聞兩位哥兒在捱打，對峙要過來。服侍湯藥的人勸了又勸，才把蘇少爺勸住了。”

家裡正亂著，仆人出去通報說大房的二少爺來了。

他抬腳走進書房，推開門，驀的一怔。

下人大驚失容，顧不上端方，一擁而上扶住他，“二少爺！”

傅月、傅桂、傅雲英和韓氏陪坐在老太太大吳氏兩側，盧氏站在敞開的正門前轉來轉去，一臉憂色。

兒子受傷, 蘇娘子顧不得忌諱, 帶著女兒蘇妙姐找了過來, 母女倆坐在蘇桐床邊抹眼淚。

少年郎恰是活潑打動的年紀，吵嘴紛爭是常有的事，周家人眼看得勝有望，用心撞翻傅家的龍舟，兩家人鬥得跟烏眼雞一樣，仇敵見麵分外眼紅，一言分歧打起來再普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