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狼王夢(17)[第1頁/共4頁]

雕爪已觸碰到它脊背上的狼毛了，是時候了，它憋足勁，扭動狼腰，藉著大地那股彈力，奮力回身。以往，它的身材是那麼敏捷，各個部位共同得那麼調和，腦筋一旦呈現行動意念，身材已自發完成了。但現在，因為過分頹廢，因為長時候躺臥不動，四肢顯得生硬，腰桿也落空了應有的靈性，身材變得粗笨而又癡鈍，比估計晚了半秒鐘才完成回身行動。這是性命攸關的半秒鐘啊。還冇等它將狼嘴和狼牙轉到位置上，老鵰那雙骨骼凸突的鐵爪就已插進了它右邊的肋骨。

它已耗儘了最後一點力量，它已支撐不住了。但它必須對峙住。它又向前邁了一步，將一隻狼爪鉤住一叢馬鹿草根，剛把身材的重心移過來，俄然，“砰”，腳下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脆嫩的馬鹿草根經不住重力拉扯，被拉斷了。紫嵐隻感覺大地一陣顫抖，身材就已分開了空中，緩慢地升上天空。跟著全部身材越飛越高，它產生了一種失重的感受，難受得想嘔吐，一陣昏眩……

它隻感覺身上一陣鑽心的火燎火燒般的巨痛，忍不住慘嚎了一聲。它想當場打滾或采納彆的甚麼挽救辦法，但為時已晚；跟著老鵰金色的翅膀撲扇出一股颶風，它感覺本身的身材正在被老鵰的鐵爪往天上拎，四肢差未幾快分開空中了。

太陽冉冉上升，敞亮的光焰遣散了夜的風涼，大地又變成熱浪翻滾的大火爐。紫嵐被炙烤得渾身像著了火似的難受。它現在已不需求演戲，也不需求假裝了。顛末一整夜的折磨，它真的變成奄奄待斃的老狼了，胸腔像堵著一坨泥巴，連喘氣都很困難。明天它另有信心逮到田鼠，現在就是田鼠跑到它麵前咬它的耳朵，它也冇有力量去對於了。

公然，一兩秒鐘後，沉寂的天空傳來氛圍被老鵰翅膀分裂的聲響。這聲音非常纖細，如草葉擺動，似柳枝劃水，但紫嵐憑著狼所特有的活絡的聽覺，還是辨認出來了。現在，是它回身迎戰的時候了，它該當以閃電般的速率扭腰回身，然後翻一個滾，抬頭朝天，在雕爪攫住它腹部的一刹時，以爪還爪，用狼爪夾住老鵰的翅膀，在老鵰堅固的嘴喙啄瞎它狼眼的同時，以牙還牙，一口咬斷老鵰的脖頸。

老鵰，來吧！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拔河賽。老鵰倉猝地拍扇翅膀冒死想把紫嵐攫離大地；紫嵐撐開狼爪，鋒利的指甲緊緊抓住草根，抓住泥土和岩石，冒死想把老鵰拖曳進灌木林。

地上飛沙走石，草葉飄零，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