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狼王夢(10)[第2頁/共6頁]

整整一個冗長的夏季，紫嵐全部身心都投放到重新塑造雙毛形象的工程中。它一會兒用和順的母愛和熱忱的鼓勵，一會兒用饑餓挾迫或毆打威脅，可說是軟硬兼施，恩威並重，傳統的教誨手腕全使上了。可這些在黑仔和藍魂兒身上很靈驗的教誨手腕原封不動地套用到雙毛身上卻落空了效力。有一次，紫嵐又瞥見那匹名叫黃犢的禿尾巴公狼無緣無端地追咬雙毛，雙毛哀嚎著在雪地裡奔逃，便又氣又急，躥疇昔截住了雙毛的逃路，先是瞪起狼眼收回峻厲的警告：轉過身去，用你並不比彆的公狼減色的牙和爪，向淩辱你的黃犢複仇！雙毛用充滿害怕的目光向後瞄了瞄，不敢轉過身去，而是臥在雪地裡，用兩條前爪在堅固的積雪中刨出個洞，將臉埋進雪洞裡，彷彿如許便能夠迴避來本身後的黃犢的威脅和來自前麵的狼母的獎懲。軟弱到了頂點，也笨拙到了頂點。紫嵐一怒之下，跳疇昔在雙毛的後頸咬了一口，它咬得太狠了，雙毛的後頸裂開一個很深的口兒，翻卷出白白的肉，滴下一串殷紅的血。雙毛慘叫一聲，跳起來，逃向茫茫雪野。

到處都是甘旨的食品，對狼來講。

如果它紫嵐現在膝下另有兩匹狼兒，它必然會放棄重新塑造雙毛形象的儘力的。已經定型的磚塊是很難竄改其形狀的，還不如重新打一塊泥坯重新用窯火燒煉費事費心很多呢。但紫嵐已不成能有第二種挑選。它隻剩下雙毛了，當然另有媚媚，但媚媚是匹母狼，母狼是不成能爭奪狼王寶座的。雙毛是獨一能夠擔當黑桑遺言的狼兒，它隻能正視這個實際，即便支出更大的力量和代價，也要把雙毛這顆畸形的狼心扭正過來。

紫嵐還常常鼓動媚媚戲弄和欺侮雙毛。媚媚鬼點子多，戲弄得彆出機杼且花腔創新。有一次，媚媚逮到一隻青蛙，讓雙毛站在太陽底下用前爪踩住青蛙的背，既不能把青蛙踩死，也不能讓青蛙逃脫。雙毛在太陽底下整整站了一個下午，狼毛都差一點給初夏炙熱的陽光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