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度受驚[第1頁/共3頁]

拓跋獵把百裡芸謹慎地放下，百裡芸卻躺不平，趴在床沿上還是止不住乾嘔，嘔得眼淚鼻涕一起流。拓跋獵煩躁更甚，抬手就把她又抱了起來，一邊放在肩頭拍撫，一邊口中怒道：“出的甚麼爛主張！”

聖旨批下來撤了雀氏的誥命，要她以白身入葬、淺葬薄祭，這靈堂雖擺了起來，但也隻能草草了事，不能精美了去了。

隻哭靈，甚麼話也不說。白日來，天一黑就讓人接走。李氏本身也並不露麵。

雀氏冇有彆的後代，百裡敦從第一日守靈，一向守到了下葬那天，呆呆地望著母親的棺槨，一句話都冇有說。

統統人辭職以後，天子咂咂嘴搖了點頭，俄然想起甚麼，問身邊的貼身寺人高德有：“你說，李氏這和離，現在會離還是不離？”

百裡柔驚見小妹阿誰慘樣兒，三言兩語一問啟事，腸子都快氣斷了：“你不曉得她不經嚇嗎？不曉得她半年前還被劉嬤嬤嚇得失語數月嗎？這就是你對她的寵！這就是你對她的護！”

孫子輩裡，除了百裡芸，李氏每天白日安排身邊的嬤嬤帶一個孩子過來哭靈。第一天是百裡辰，第二天是百裡柔，第三天是百裡止。

宗正寺的著眼點則在於外命婦的辦理。雀氏身為朝廷二品誥命，罔視朝廷律法，構陷彆人、不慈子孫、品德廢弛，宜撤其誥命，以白身下葬。因其夫百裡敬乃是先帝重臣，如此惡婦，不該與忠臣共享祭奠，是以不當葬入百裡氏祖墳之地。建議另擇孤地，淺葬薄祭。

不過，她病了。

百裡敬背動手站在屋裡，透過翻開的窗戶看著李氏身後冷靜隨行的三個一樣披麻帶孝的孩子，目光在最小的阿誰身上停了一停。

看著好好的小人兒不到半個時候的工夫就吐得黃疸水都出來了，軟得站都站不住，白著小臉兒還在不斷地乾嘔，拓跋獵甚麼也顧不得了，抱著她就飛奔去了李尚書府。

百裡府中一片淒慘痛慘，府中一二十個在老夫人院子服侍著的奴婢被官府提走，此後或放逐或官賣，是再不能回府了的。另有十餘個被揭出曾禍害主母的，杖責以後也發賣了出去。現在偌大個將軍府，竟隻剩長幼兩個將軍和一二十個忠誠誠懇的奴婢度日。

這兩個摺子都寫得規端方矩、按律法說話、按祖宗端方說話、不衍生、不攀附，不加一句主觀感情，唯恐獲咎了百裡家或者李家任何一邊。兩張摺子傳閱了一遍，誰也說不出甚麼分歧定見。

直到出殯的那天，李氏才一身粗布麻衣呈現，一聲不吭地彙入將要出門的步隊裡，冷靜地站在了百裡敦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