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下山[第1頁/共5頁]

劉一手單膝下拜，一字一頓隧道：“部屬定不辱命！”

方懷遠歎道：“雲嶺山附屬寧州，位於西北之交，背靠淩絕山脈，與劍南江上遊骨乾大河相隔不過百裡，故其雖處偏僻，但不失為要地，山中有民不下兩千，四周的黑石縣城裡有在籍軍民一萬三千四百戶，丁四萬七千餘口。”

自始至終，方詠雩冇能找到機遇與他告彆，他也未曾湊上去送行。

有了方纔摸索出的態度，方懷遠本覺得昭衍會滿口承諾，卻不想他決然回絕道：“恕長輩不能擔負此重擔。”

“有所耳聞。”昭衍道，“據長輩所知，鎮遠鏢局的李大蜜斯與丐幫的王少幫主已結伴隨行，帶了糧藥和人手趕赴雲嶺山賑災，算算時候，應當到了。”

昭衍對此不敢苟同，反問道：“前人雲‘勿以善小而不為’，莫非因為勢單力薄，便可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觀嗎？”

在中州滯留了好久，魚鷹塢裡恐有很多事件積存待辦，恰好江夫人成心歸寧養病，江天養便攜她一同向方懷遠告彆，明眼人都曉得江夫人乃是芥蒂難明，然人死如燈滅，徒留唏噓。

方懷遠搖了點頭，道：“李鳴珂也好，王鼎也罷，他們雖是武林後起之秀，可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縱有再好的技藝，麵對這天災天災又能闡揚出幾分本領？何況本地情勢龐大，大災之下民氣浮動，必有多方角力掣肘，怕隻怕他們一番俠義心腸反是引火燒身。”

昭衍介麵道：“林管事，煩請再來一杯！”

蒲月廿四這一日，棲凰山上既無風雨也無晴，層雲如鉛低垂，恍若將傾。

林管事一愣，旋即便忍俊不由，倒是方懷遠的神采也和緩下來，隻見他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點頭道：“實在如此。”

言至於此，昭衍已猜到了方懷遠的企圖，主動問道：“盟主但願我趕去雲嶺山，助他們一臂之力？”

方詠雩命喪武林大會的動靜早已傳遍江湖，兩家婚約天然也取消不算，江煙蘿慣會辦事做人，她雖暫留棲凰山，卻知情見機地不去插手武林盟外務，而是請開佛堂為方詠雩抄經，算是全了一場情分，使得本來有所微詞之人再無話可說。

昭衍不在諸人之列，他站在一處高坡上，寂靜地俯瞰這一幕，直到江天養率先回身，一行人揚催促馬，車輪碾過凹凸不平的山石路，風塵滾滾地朝山下馳去。

昭衍感覺二者皆有之。

昭衍道：“一杯茶能解渴，快哉！”

這話已說得有些重了，昭衍用眼角餘光掃了下林管事，旋即垂目道：“並非長輩成心推托，盟主既知我出身來源，必定清楚寒山與中原之間的乾係，雲嶺地災觸及朝廷民生，長輩如果行事有差，恐將纏累家師，茲事體大，不敢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