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餘波[第3頁/共5頁]

我要死了！暗影覆蓋的刹時，薛泓碧內心隻來得及升起這個動機，大腦一片空缺，渾身血液冷凝。

對於薛泓碧來講，這個動靜帶來最直接的影響，就是他終究能夠出門了。

從小到大，薛泓碧固然過著擔驚受怕的逃亡餬口，卻從未單獨麵對命懸一線的傷害，杜三娘當然心狠手辣嘴巴毒，可把他視如己出，薛泓碧這十三年在她手裡捱過最重的打也不過三天前那兩巴掌。

見狀，男人又笑了一下，善解人意地換了個題目：“好吧，那你熟諳薛海和白梨這兩小我嗎？”

何意百鍊鋼，化為繞指柔。（注）

男人看出他毫不作偽的迷惑，含笑的桃花眼微微暗淡，聲音也降落下來：“那麼……你是從那裡學會‘繞指柔’的呢？”

這一招出其不料又迅疾狠辣，可惜他與陳寶山體型力量的差異過大，左腿又受傷在先，陳寶山在頭顱即將撞擊牆壁之前回過神來，左手抓住薛泓碧腰身，操縱一身蠻力強即將他全部舉了起來，然後用力摔了出去！

伴隨而來的另有如有若無的呼救聲，聽著像是小孩。

從賭坊到梨花巷不算太遠，卻也不近，半途還要路過一條老舊暗淡的冷巷子，那處所是乞丐和野狗的居住巢穴，算南陽城最肮臟混亂的處所之一，常日裡薛泓碧都跟其彆人一樣目不斜視地從巷口顛末，但是徹夜的風好似格外喧嘩，他方纔走近那邊，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隨風而至，還很新奇。

風聲好似都在這一頃刻止息，唯有一聲輕笑在暗中深處響起，顯得那樣刺耳且高聳。

“既然曉得我不想說，就彆再問了嘛。”此人臉皮極厚，笑眯眯地打量他一番，“倒是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技藝，叫甚麼名字呀？”

可惜他被乞丐們認了出來，隻好動手滅口，又被薛泓碧看到。

“砰”的一聲，薛泓碧後背砸在牆壁上，年久失修的磚塊跟他一起掉落下來，砸得他悶哼兩聲，喉口一甜，鮮血溢位嘴角，疼得麵前陣陣發黑。

薛泓碧腿上受傷，仍不肯坐以待斃，就在那隻大手即將扼住本身咽喉的頃刻，他主動反擊鎖住陳寶山的手，然後驀地下壓身材，借力將兩人間隔拉近，右腿如毒蛇般纏住陳寶山的脖子，腳腕上勾起左膝，忍痛一合，用身軀將陳寶山緊舒展住，順勢一滾，將那顆被本身鉗住的頭顱狠狠往中間牆壁撞去！

從先生家裡出來時已經月上中天，薛泓碧聳了聳有些生硬的肩膀，打著嗬欠走在路上。此時人定，城中百姓前幾日又為道賀剿匪歡娛日夜，現在乾勁疇昔不免疲憊，街上少見人跡燈影也就不敷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