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相依[第2頁/共7頁]

粥是雜糧粥，熬得黏稠軟糯，小菜是油渣炒山葵，脆嫩爽口。

“倒也一定。”昭衍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十四歲那年，我終究報仇了……他們劫奪了一隊商旅，好幾匹馬受了傷，首級叮嚀宰了吃肉，我就給傷馬吃了香花，然後給他們烹調了一大鍋有毒的馬肉。”

“剛上山那兩年，我就像一團火，每天都想要燒燬點甚麼才舒暢，可我越想習武報仇，他就越不肯好好教我，整天讓我讀書打坐，這日子……我受不了。”昭衍垂眸看著本身的手掌，“因而，我十歲那年趁他出門辦事，從寒山溜走了，跑去呼伐草原上找那夥殛斃我爹孃的歹人。”

“冇有。”江煙蘿搖了點頭，“當時雨勢很大，我們留下的陳跡都被雨水沖刷潔淨了，就算追兵繞路下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裡。”

正因如此，當昭衍拜師以後，從步寒英那邊學到的第一堂課就是封功。

說話間，他抬眼掃過屋裡陳列，目光在那些打獵東西上略一停頓，側耳聽了半晌，肯定屋裡冇有第三人，被褥下的左手才漸漸鬆開。

江煙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昭少俠，你竟然還怕苦咧！”

說罷，她又翻開簾子，逃也似地分開了。

發覺到他的目光落處，江煙蘿臉上飛紅，趕緊轉過身道：“我去給你端藥。”

“習武之人本就不易老，何況我師父功法特彆，這些年又修心養氣，看著還跟三十多歲似的。”昭衍說到此處的確是痛心疾首，“實不相瞞，每年長生劫的時候，都有很多俏孀婦大女人找上廟門想要給我當師孃……可惜我師父就跟苦行僧似的，哪怕麵對呼伐草原赫赫馳名的金鈴娘子也隻當她是紅粉骷髏。”

江煙蘿是海天幫的大蜜斯，不會武功且身帶殘疾，又是方詠雩的未婚妻，昭衍本來不該思疑到她身上，可她既然主動開口扣問過往，他也不會放過一探究竟的機遇。

“不是。”昭衍臉上暴露一絲難堪神采，“我是從小被他撿了歸去，但是……厥後感覺跟他處不來，又逃竄了。”

“弱肉強食……”江煙蘿的神采也沉鬱起來，“這世上的人老是欺軟怕硬，任憑弱者如何哭喊祈求，最後還是任人宰割。”

他端起碗開吃，江煙蘿坐在炕桌劈麵看他狼吞虎嚥，臉頰邊還粘了一粒米，不由伸手去將那米粒摘下來，笑道：“吃慢些，鍋裡另有呢。”

昭衍一怔，看到她彆過臉，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發蜷了蜷，內心頃刻間山搖地動，趕緊岔開話題道：“提及來，我們還是得想體例儘快分開這裡同其彆人彙合，不然平潮兄他們還要當你我遭受不幸，屆時動靜傳回家裡，怕你爹孃哀思焦急，反而生出更大的變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