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劍來[第1頁/共6頁]
劍未入頂,勁風壓身鎖住傅淵渟遍體氣機,足下淪陷三寸,衣發獵獵飛揚。
她眼睛一眯,如鳥兒普通從桅杆上飛起,踏著不知誰的腦袋突入戰圈,順手撈了一把刀,人未至,刀芒現!
傅淵渟看著地上那張麵具,五官表麵栩栩如生,恍若伊人尚在,不幸濃娘跟從他三十餘年,曆經變故不改忠心,臨到頭來就隻剩下了這張臉皮,連啞忍至死的情意都得借旁人之口傳達。
死屍落地頃刻,又一道人影從火海中飛起,剛好踏住第三支箭,足下借力折身而落,不等身形站穩,長鞭已然橫掃四方,頃刻抽開數人,清出了一片安身之地。
何如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來人很多,可惜冇一個頂用的。”他嘴角帶著一抹不屑的嘲笑,竟是不成一世的狂傲,“都說後浪推前浪,可我看這中原武林一代不如一代,連那江河湖海裡的小魚小蝦也不如了。”
傅淵渟抹去鞭上餘血,背後烈火如殘陽,他站在船麵上昂首望去,看向擲出那一劍的白衣人。
一刀砍頭,四刀斬四肢,玄蛇鞭又為玉無瑕管束,隻要傅淵渟暴露半晌馬腳,他就會喋血當場!
可他健忘了兩件事。
玉無瑕淺淺一笑,款步上前挑亮了燈盞,又放下一隻青玉酒壺,學著濃娘那和婉恭敬的語氣道:“事前不知宗首要來,倉促之下無以接待,幸虧手底下的人機警,剛纔跑了數家酒坊,不知擾了多少清夢,這纔買到了宗主的心頭好。”
方懷遠麵沉如水,五指搭在劍柄上,目光冷厲如電,道:“十二年前在媧皇峰未能殺了你,是方某平生大憾,本日合該做個了斷!”
兩人之間間隔極近,倒讓旁人無從插手,玉無瑕站在高處看得清楚,方懷遠不管內功還是劍招都自成一家,傅淵渟與他對戰並不輕鬆,可方懷遠要想製勝卻更難。
一門之隔的廊道上,八道身影悄無聲氣地靠近,五人守窗,三人近門,足下不驚塵,呼吸靜無聲,如同八隻索命孤魂。
傅淵渟順手將酒壺放在了窗台上,五指虛按腰間,抬眼看向玉無瑕,問道:“濃娘如何了?”
那火勢已經遠勝方纔,木板房梁哀鳴坍塌,如果一個大活人被甩出來,就算不死也要半殘!
傅淵渟能夠成為天下第一魔頭,靠的向來不是一條鞭子,《截天功》也不是倚仗外物的武功。
冇等門外的人咂摸出話中隱義,傅淵渟已經大笑起來,飲下這杯紅纓血。
他目光極準,傅淵渟一手玄蛇鞭矯若遊龍,發揮開來少有人能近其身週三尺,可也是以有了缺點,便是一旦被人近身,長鞭迴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