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姝相爭[第1頁/共3頁]
嬤嬤嘲笑一聲,敲出煙桿內裡的菸灰,對她道,“你休要打那主張,慢說你活著,便是死了也是天香樓的鬼。”
金不換見此,麵色微沉,跳上船首迎上天香樓的船,不言一語,隻抄起手邊的竹竿用力扔了疇昔,兩船相隔甚遠,竹竿隻在半空飛到一半,便滑向水中。
春花寬裕之至,忙撩起髮絲,正襟端坐。
天香樓世人見此景象更加怠慢,天長日久,不但應有的穿衣用度,連每日的飯食供應也是朝夕不保。
春花伏在船舷上,三尺青絲輕舞,定定望著他。
春花被金不換推到船頭,惶然無措,隻依著夏月的話望著荷花,風吹過她的髮髻,玉蘭花悄悄垂落,飄飄搖搖從船上直墜下去,聽到有人哎喲一聲。
春花忙低頭望去,隻見船下有一烏篷船,船首處站著位身著寶藍軟羅長袍的公子,手裡托著那朵玉蘭花,長身玉立,目光勝水,淺淺一笑。
嬤嬤勸了幾次也不聽,目睹著門庭更加蕭瑟。
嬤嬤神采一冷,摔下煙桿咬牙切齒道,“小蹄子,還想翻天了!早晨就得給我接客,你覺得你是甚麼東西!”
兩人原秘聞安無事,誰料在那年的花魁大賽上,寄奴奪了花魁,紅極一時。
陳鳳歌性子剛烈,當下嘲笑道,“你不準我分開也輕易,隻是今後你彆想從我這裡賺一個子。”
金不換見此景象,更加憤怒,陳嬤嬤與她是向來的仇家,兩人自年青時便較量,當時節她們曾經同屬天香樓,亦是名噪一時的頭牌花魁。
急不成耐的人立即上前扶住她,“既是來了,何必走呢。”一世人等皆拿眼瞧她,倒把含春晾在一旁,氣得含春麪皮紫漲,意欲下船。
春花聞聲,雙頰微燙,正欲點頭,頭上的艾花急不成耐,落在湖麵,漾起一片波紋,似誰的心機,起伏不定。
看亦不看這邊,隻微啟朱唇,噙著一顆葡萄,靠在美人靠上,望著湖麵的荷花。
陳嬤嬤名喚鳳歌,年青時色藝雙絕,歌聲尤甜,傳聞她唱歌時,連百靈鳥亦要落在中間聽她唱歌,是以有秦淮河邊第一歌的佳譽。
觀者一片驚呼,但陳嬤嬤視若未聞,隻款款向樓船見禮笑道,“劉公子,老身來得但是晚了?”
人稱令媛不換。
他微微含笑,將那根紅繩拈起,望著春花笑而不語。
夏月懶懶靠在船頭,提著一串紫晶葡萄,軟聲道,“鳳雛,那天夜裡我聽你彈的那支曲子真是好,倒不如再給我們彈一支吧。”
當時節,常常她唱歌時,秦淮河邊四下俱寂,皆為她的歌聲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