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端陽遊湖[第1頁/共3頁]

“冬梅。”冬梅終究清算好衣裙，開端對鏡塗脂抹粉。

世人聞聲，忙走到船舷旁，鶯歌燕舞各自發揮本領，隻見畫舫之上豔紅翠蘭，身著各色衣衫的女子身影在晨風中搖擺，如花照水。

春花羞慚道，“每次都要費事幾位姐姐替我上妝，真是忸捏。”

河邊青磚夾岸，垂柳依依，濃隱蔽日。

再也不能重來。

春花接過櫻桃，也不吃，隻用指尖拈著櫻桃柄，木然坐著。

秦淮河上熱烈不凡，數艘畫舫泊在水麵，每一艘均是大紅朱漆漆麵，雕梁畫棟，重角飛簷，甚是華麗。

柳玉言見她麵善，便道，“之前是你救我，又勞煩你顧問我，他日必當厚報，女人芳名？”

冬梅瞥了她一眼道，“上妝，待會要去接客。”

春花低頭和順一笑，“手邊的活計，不值甚麼。”

冬梅進了屋替代了春花，嬤嬤喚她去量尺寸。

含香樓亦不逞強，眾位女子坐在船舷旁，紅袖齊招，一起吟唱江南小調。

夾竹桃開得正濃，粉紅的花瓣映著一彎碧水，暖紅軟落，飄灑一河繽紛。

夏月聞聲細瞧了瞧她臉上的胭脂，亦道，“倒是奇了，你房裡的胭脂我瞧過，不是這些貨品，如何倒像是被人換過了普通。”

畫舫上均掛著半透的窗簾，河風乍起時，窗簾飄蕩，內坐的素淨明麗的女子便如夢似幻。另有十幾艘小巧的花艇在河麵上穿越來往，熱烈不凡。

春花急著挑開額發，卻不謹慎碰到髮簪，髮簪滑落，頭髮亦散落下來。

沿河房屋的門窗皆翻開了，探出無數腦袋，茶館裡更是人隱士海，坐滿了人。

幾十個女人呱呱咭咭笑鬨著走上畫舫，常日裡極少有機遇出門，本日好不輕易得了空，個個興趣高漲。

年青的貢生們站在樹下，花影裡，用力探頭瞧船上的女子。

金不換目睹著玉暖閣和含香樓風景無窮，啐了一口道，“都呆坐在那乾甚麼？明天不是讓你們出來玩耍的，快些招攬客人！”

各種技術人趁機在此叫賣，耍猴唱戲，賣糕點，都想多掙幾個銀子。

春花的衣裳並未幾，比來多了幾件衣裳，雖也是舊衣，卻令冬梅嫉恨不已。

她號召在一旁侷促不安的春花，“來，吃一顆櫻桃，很甜的。”

燈以湘妃竹為骨，五彩綾絹製作而成。地板上鋪上大紅的波斯地毯，內設各色榻椅，搭著新做的絲綢褥墊，雕窗上的空地處掛了數幅書畫。

引得岸邊的看客紛繁望向這裡。

春花細細思忖，倒也想不出甚麼馬腳來，她雖則手巧，對這些勞什子卻辯白不清，“都是那些盒子內裡的，我也未曾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