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春花（四）[第2頁/共3頁]

他拿著那疊磐字說道：“這是我平生獲得的最貴重禮品，這是你的心。”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我，“這個是我的。”

他隻得留在屋裡，四目相對，我坐立難安，隻好絮乾脆叨揀了很多不要緊的事情和他說，他也不嫌絮煩，仔諦聽我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還時不時問上兩句。

“這朵花刻了二百三十七瓣，”他輕聲道，“我奉告本身必然要在刻滿之前找到你，由你親身刻上花心。”他固執我的手，在花朵中間刻上了我的名字。

我倒抽一口氣，說不出話來，他笑道：“你健忘我是誰了？”

我忙給他斟茶遞上，“家中粗陋，冇甚麼好茶，姑息喝吧。”

不及多想，隻忙著衝出去抱枕頭，他幫我收揀。

“也好，”他胡亂點頭，俄然拿起我的枕頭道：“你的枕頭濕了，不如拿去——”

鳳雛，我心驀地一涼，我不能，也不該做阿誰夢。

“是嗎？”他鬆開手，勉強笑道：“本來是我自作多情。鳳雛說得對，我是有眼無珠。”

我說得口乾舌燥，他的目光鋒利得令我極不安閒，恐怕他看破了我的奧妙，對他道：“我去燒點薑湯，驅驅寒。”

他接過茶盞，抿了一口，接著道：“若非你的刺繡，我還真找不到你。”

他尋了好久，偶然瞥見我的刺繡，多次探聽才找到我。

我隻呆呆望著他，一張張撿起磐字，疊在一起，拿到我麵前，對我說：“二百三十七張，從我點你的那天到現在，整整二百三十七天了嗎？”

“我說過我要來看你，可惜再去的時候，鳳雛說你走了，又不奉告我你去了那裡。”他獨自走進我的破屋，四下打量“為了找到你，我可費了很多工夫。”

“冇想到公子還掛念我，賤妾給公子添費事了。”我微微屈身，道了個萬福。

平生第一次，我寫出本身的名姓，在磐字中間一筆一劃，他握著我的手，低聲呢喃道：“我如果林間的盤石，隻等你來開儘春花。

一句話掘斷心堤，藏在心底的眼淚如江河決堤，我趴在他懷裡縱情抽泣。他一動未動，隻箍得我透不過氣，好久火線才道：“你說過，有戀人總被情遮了眼睛，那麼你呢？”

他笑道：“我替你贖身好嗎？”我辯白不出他的話真假，隻怔怔望著他。他取出荷包，鸞鳳合鳴雲錦荷包，鳳雛做的。

“林，林公子，你如何在這裡？”我欣喜萬分，提及話來都有點打結。他一身湛青的袍子，站在我身後，淺淺輕笑，如雨後的陽光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