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55[第1頁/共6頁]

可剛宣泄過的身材，哪哪兒都使不上勁，她隻想躺著，看車窗外的天涯，雨停後，它現出真容，整片的淡藍色，偶有幾朵白雲。不像暮色，像是晨光，簡樸又潔淨。

——或人日記

司芃被淩彥齊扯得莫名其妙，跑出幾米遠才轉頭來望，隻看到彭嘉卉精乾文雅的背影。這有甚麼好跑的？跑到樓下纔想起，這女人八成和淩彥齊有乾係。

等人群近了, 他餘光一瞄，美人竟是彭嘉卉。

坦白就坦白。淩彥齊踩油門，駛離泊車場：“和尹芯分離後才談的。我媽感覺她很好，不止家道好，門當戶對，奇蹟心也很強。”

“薛定諤。”

攝像的人群正在過中庭天橋，人越聚越多，垂垂喧鬨。

可司芃瞻仰穹頂，雨滴仍在奮力敲打她頭頂上的玻璃：“雨還冇停呢！”

曾經，這裡的院落也盛放過無數花朵，垂垂枯萎死去。

司芃也聽出來，練過鋼琴的人都聽得出來，是韓國音樂家李閏瑉的《kiss the rain》。怕那些古典音樂不被背叛的女兒喜好，她媽媽當年學了很多風行的鋼琴曲。

她內心已是駭然，麵上還是微淺笑，朝拍照師擺出一個“停息”的手勢，便朝淩彥齊走來。怪不得比來淩彥齊總說事情太忙，本來是有了新歡。

曾經，這琴放在這樓裡，有人用它彈過思念和傾慕、絕望與懊悔，但琴聲與人影都早已消逝。

淩彥齊又不說話。司芃想，那就是了。

無人問津。

司芃腦袋裡空空如也，隻想起阿婆曾經養過的那隻狸花貓，阿婆就叫它“阿花”，又給司芃取奶名“小花”。搞得人小鬼大的她很不高興，噘嘴說：“莫非在你內心，我還比不過一隻貓。”再大一點，她就強行排名，摁著貓脖子說：“我是大花，你纔是小花，我是玫瑰那麼標緻的花，你是丁點大的米蘭花。”

等這大雨和激潮一同褪去，已是傍晚時候。該回家了，司芃顧慮小樓裡的白叟和小貓。

卸下刻毒的司芃，是天真敬愛的。天然不是十五六歲少女胡想的那種粉紅色浪漫。那種層次的天真，很快就能收到這個殘暴天下的成人禮。

淩彥齊癡迷地望著她：“那你要和我做甚麼？”

“前兩天找過調音師了。”

他這纔想起，現在彭嘉卉比他還忙，電話裡說她的打扮店從線上延展到線下, 這兩個月要在S市和上海開五家門店。莫非，這闤闠裡便有她的新店？

“你會彈？”司芃說，“讓給你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