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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俄然地叨擾姑婆，因而驅車分開，交通路口等紅綠燈時，好遠瞥見“MUSE”（中文名：暮色）的霓虹招牌，在灰黑的天涯中閃動不斷。他想起，盧聿菡所說的阿誰凱文，打碟的酒吧就是這裡。去看看是何方崇高吧。偶然候的人生，也確切太他媽無聊了點。

第二日淩晨，驅車分開西山湖，淩彥齊氣色不錯，一點也不像隻睡五六個小時。堵塞的車流中，放了一張霍洛維茨的瑪祖卡舞曲，節拍輕巧瞭然，表情也格外的好。

淩彥齊本來想說，寧肯被人當作gay，也不能欣然入局。他之前覺得這隻是盧思薇的局，現在看來也是彭嘉卉的局。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堵成如許，看來又要早退。”盧聿菡半眯著眼看他，“冇見過你如許的男人，鑽石項鍊都送了，還把女神推出門去。你到底如何想？昨晚我都被微信裡的資訊吵死了，全他媽是私聊，一個勁問我，你是不是個gay。”

彭嘉卉也笑。偶爾她也會胡塗，到底之前的阿誰——是她，還是現在這個——纔是她。“總之，我和我媽的乾係糟到極致，還扳連外婆，也看不紮眼好幾年。”

夜還是深了。再精美的人兒，也會偶爾暴露一絲怠倦。

駛近一看，這是一間燒燬廠房改頭換麵的夜店。人還在泊車場，已聽到狠惡的舞曲節拍。

弓足不限定她。她想學架子鼓還是街舞，都冇題目。冇了那份與之對抗的心氣，學不到一年，她就放棄了。學彆的，也行，不想學甚麼，也行。

她如果發力，他就是目標。

她和弓足，一個冇了媽，一個冇了女兒。痛恨和不滿都放下，還把對方當作人生殘破後用來彌補的那塊補丁。

淩彥齊錯愕, 抬眼看她精美的臉, 如何也不像是個不良女生。

“你說凱文？春節前就回了。”

留在人印象裡的風景，截然分歧。但樹還是那顆樹，結出來的花，也還是那樣的花。

“我早就曉得，能夠比我媽還早曉得。去廠裡找我爸要錢時，就見過他們。我一點也不恨蓮姨，還和她的女兒玩得很好。我媽身後，我爸能夠名正言順娶她，我也不反對。當然也談不上喜好，我隻是無所謂。”

盧思薇講過，弓足冇有孩子。如果她另有親生骨肉，一定肯這麼拽緊彭嘉卉。無疑，阿誰女孩子在玩耍時出事了。

——司芃日記

她和他交換卻不看他，隻看著窗外，像是發楞又像是神遊：“當時我外婆超高興，想一家總算能團聚。但是我爸忙廠裡的事，住在D市多。我媽呢，又嫌外婆把我帶野了，不是朝她大吼大呼，就是同男孩子打鬥。還不會讀書，連練習本上的班級姓名都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