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戒尺[第1頁/共3頁]

“返來了。”

“老四，你說大先生會不會打死他？”

戒尺再次落下，少年的骨頭酥軟，以從未有過的角度曲折震驚，若不是他強行壓住，手臂都要不由自主地跟著活動起來。

這些年來，嶽青已經被這位姑姑的麵貌戲耍了很多次，時而變成白髮蒼蒼的奶奶，時而變成穿戴透露的舞娘，或問路或討水，常常都能讓他信覺得真。

大先生微微點頭，將棋子放下，順手從棋盤旁拾起一柄尺許長的玄色戒尺，“你可知錯？”

桌旁盤膝坐著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他束起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穿著簡樸卻整齊，左手拿著黑子，右手卻隻要一隻空空的袖子，他皺眉思慮好久後纔將黑子放下。

“錯在那裡？”

戒尺跟著大先生點頭而毫不包涵地落下，少年頓覺手心發燙，熱量動員著滿身，全部身材都要燃燒起來。

“先生是說我不該朝著女孩撒尿？”

女孩名叫燕環兒，是書堂的三先生也是這裡獨一的女性，打小就對嶽青寵嬖，被叫姑姑。

不知怎的，每當伸脫手心即將被戒尺敲打的那一刹，嶽青便覺著全部天下都是暗淡，戒尺未落，心頭便如萬刀切割，汗珠子都會落下。

“見過大先生！”

“開了心泉，小嶽青算長大啦！”

三先生善於構造術和易容術，特彆是易容已達入迷入化的境地，不管是男女長幼還是高矮胖瘦，隻要她看過一眼便都能易容成那模樣。

禿頂大漢並未表示出多少絕望，還是親熱地笑了下，便掄起錘子砸在鐵氈子，隻聽霹雷一聲巨響，鳥獸嚇得齊鳴，全部空中都在顫抖，嶽青的耳朵被震得發癢，從速揉了揉往邊上後退。

看到嶽青，禿頂大漢張嘴大笑，眼睛因為太高興而眯成了一條縫，儘顯馴良，他走過來摸了把少年腦袋，便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黑乎乎的鐵砧子。

“老四你就不能歇會，就不能讓姐姐好好睡個美容覺？”

少年乖乖伸出右手，展開掌心，深吸了一口氣。

翻過幾座山丘，穿越幾片密林，惹怒幾頭猛獸，踏過一堆堆龐大白骨，少年站在了幾間淺顯板屋前。

嶽青還是將手掌伸得筆挺，又道：“先生是說我不該在看書的時候睡覺？”

這便是大先生，是大龜島最老的白叟，也是書堂的掌事者，常日淡泊名利少言寡語，失掉了右臂，但每次說出的話都很有事理，其他幾位先生絕對不敢辯駁。

啪！

而大先生在前麵悄悄看著，戒尺早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