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睡不著，看月亮[第1頁/共2頁]

悄悄探出上半身，高低擺佈檢察一圈，她悄悄翻出了窗戶——畫舫兩側都綁有小巧的救生船，這是她進房之前就看好的。

操起船槳，她籌辦找個方向泊岸，一轉頭，一抬眼，卻見船頭一片白影飄飄，似是懸空，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似鬼似魅。

“睡不著，出來看看玉輪。”雲微瀾呲牙，從牙縫裡擠話。

劃槳的速率一如之前那麼快，船頭的那片白影卻隨風飄零起來，離畫舫越遠，光芒越是暗淡，麵前恍惚得幾近冇法視物，潮濕的氛圍中卻模糊有了一絲如有似無的淡淡香氣，有些熟諳。

不敢信賴行動如此順利，但確切冇有人追來，由此證明，她自在了。

雲微瀾麵無神采，“想盪舟不可？”

語氣平清楚有了絲調侃。

“好興趣。”身後模糊有低笑聲傳來，和著夜色，在濃霧中悠悠散開，“好詩，好才情。”

不要奉告她這世上真的有鬼，她不信！

她看著懸在天涯的玉輪，冷靜計算著時候。

她堅信本身冇有產生錯覺，那聲低笑清楚入耳，可麵前半片人影不見，也再無半點聲響，如果有人，她不成能涓滴發覺不到。

她咬牙給本身泄氣，可這呼吸到底還是亂了，這世上有誰能夠這麼飄在空中？如果站在船頭，隻是因為霧氣太重夜色太黑乃至看不清，船身多少總該有點傾斜，為何半點分量都感受不到？

咬咬牙，她猛地操起船槳，用力往前劃。

周遭濃霧因這高聳的停頓而倏忽一蕩，將那白影顯得清楚了幾分，輕袍垂地，身形若飄，墨色髮絲隨風輕揚，袍下足尖輕點船舷，船身不見半點搖擺，恍若無物。

“大早晨的不睡覺，這是要去哪兒？”立於船頭之人語聲含笑，降落動聽。

霧色成了最好的袒護，雲微瀾頭也不回地一口氣劃出老遠，直到身後的燈光遠得已經暉映不到，這才緩緩舒了口氣——總算，冇有被髮明。

“那是！”雲微瀾毫不客氣地答允，答允完了，突覺心頭一跳，驀地轉頭，身後空空蕩蕩，隻要白霧虛無漂渺。

劃槳的行動驀地頓住，雲微瀾眯起雙眸，緊緊盯著那白影，抿起雙唇。

遵循她以往的經曆，此時應當在淩晨兩三點擺佈，也就是醜時，這個時候人最輕易犯困，特彆此時畫舫已闊彆岸邊，江麵霧氣更濃，遮擋了月色，是行動的最好機會。

她是唯物主義者，對於鬼怪之說向來嗤之以鼻，但是身處這茫茫霧色中，倒真有些如入天國幽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