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大爺，我就跑個堂（4）[第1頁/共3頁]

“娘，不消了，今後使錢的處所多著呢，我不吃糖……”

如果張五娘活著，張氏為了女兒，必然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步的。

“不是的，孃親”錢淺搖點頭：“我正想跟您籌議呢，您一個女人家，帶著我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上路老是不平安，不如您把我扮成男孩子吧，一百多裡地的路程呢，走路也要三四天，除非我們雇車。”

聽到兩人要去都城探親（這是錢淺跟張氏在家籌議好的藉口），裡正臉上暴露諷刺的笑容，大抵是感覺就算都城有親戚也不會收留張氏母女。

客歲和孫家訂婚後，張墨客把積年攢下的銅錢都收起來，又變賣了產業，到鎮上兌了二兩銀子，又打了一副細細的小銀鐲子，籌算給女兒當壓箱的嫁奩。可惜這份冒死購置的豐富嫁奩，張五娘已經用不上了。

話說得固然標緻，但是張氏內心清楚，裡恰是嫌她費事，不肯意為張家的事特地去衙門跑一趟，因而張氏賠了笑容：“他大伯，您也曉得，我們娘倆的情狀實在艱钜，去京裡探親也是冇有體例了。”

提及來，張墨客佳耦是真疼女兒的，從張五娘生下來開端，伉儷倆就開端給一文錢、一文錢的給女兒攢嫁奩了，張墨客活著時，是鄰近幾個村莊獨一一個教人識字的先生，每年收的束脩也不算少，但是伉儷倆很儉省，幾近都換成銅錢攢起來，給獨生女置嫁奩。

錢淺手裡拎著裝乾糧的小包裹，一起跟著自家孃親，迎著晨光分開了張五娘餬口了一輩子的小村莊。冇有人送她們，窄窄一條路被母女倆走出幾分悲壯的味道。

公然，有了張家地步的好處，裡正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張氏去了鎮裡，使了點錢加快把路條辦了下來，彷彿怕張家母女懺悔一樣，恨不得她們從速搬走。

另有女兒在，她另有女兒……

“彆的”張氏頓了頓：“我們走了，家裡的地步冇人照顧，就勞煩您照顧一二了，離家遠，地裡多少收成與我們也冇用。”

既然決定了將女兒打扮成男孩，張氏也未幾囉嗦，連夜趕著將亡夫的衣物改小，還花了幾天時候把家裡存的糧食賣掉。買了質料給女兒做了一雙根柢厚厚的新鞋，她本身就穿戴丈夫留下來的舊鞋，稍有些大，賽了點碎布。

張氏固然承諾了錢淺上京，但是還是一臉憂愁的模樣，娘倆花了一早上盤點了一下財產。因為方纔辦過喪事，秋糧又被人貪墨了一些，張氏把家裡的產業全數搜出來也就是不到一百文錢，但是這並不包含張氏給張五娘籌辦的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