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技術研討會[第2頁/共3頁]

程平終究明白了那算籌上的包漿是如何來的了。人才啊！戶部看來還真是個憑本領用飯的處所。程平收斂心神，也用心覈算起來。

程平的算籌就粗陋很多了，毛竹的，筆墨店賣給蒙童們兩個錢一包。

孟季春拿啟程平覈算過的賬冊另有寫字的紙看，賬冊已經覈算了很多，一張紙上都是些標記，亂七八糟的，另一張上要規整很多，是些對賬冊的存疑。

程平還是坐在賬冊刨出來的坑裡。孟季春請她吃茶――冇錯這就是孟員外郎的名字，他還幼年時，不知被多少人打趣過這個名字：此名莫非是記念小郎君生辰？隻是到底是“孟春”還是“季春”？莫非是“仲春”？

“下官豈敢與竇侍郎比，隻是小時候學過一些，到底還是慢，也輕易出錯，故而還要共同筆算――不瞞員外郎說，下官實在用不大好算籌。”說到前麵，程平暴露個不美意義的笑來，內心想的倒是，先把算籌用不好這事擺出來，萬一戶部跟後代銀行似的構造個甚麼技術大賽比用算籌――我起碼已經提早報備過了。

管帳技術研討會硬是讓兩人開成了美髮心得交換沙龍，也是冇誰了。

賬冊不難懂，但卻有點費事。

同理，戶部這些算賬的，算籌都比較講究，有象牙的、獸骨的、青銅的，便是竹子的也是玉竹之類，更講究的還要鑲金嵌銀，鏤刻雕花。程悅安這個，倒顯得清奇了。

“淘米水置於甕中……等它略有酸味了……頭部浸濕……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洗下去。”

“第二次的比較好。”程平做專家狀，必定地說。

孟季春有些驚奇地挑起眉毛，美人愛香粉步搖，將軍愛名馬寶刀，文人們對筆墨紙硯都講究――無他，那是賴以度日的傢夥什兒。

兩稅法下，各州府的稅率是不一樣的，要細心查對舊年常例；夏春季稅，除了貨幣情勢，另有什物，什物主如果各種糧，各種絹，這些都要換算過來；又要查對丁數、天子特批的減免政策之類――不高深，卻嚕囌。

喝過了加料充沛的茶, 便要乾閒事了。

茶枯在這個期間不好找，程平便獻上了“淘米水洗髮大法”。

五更即起, 清算完，出門在武二郎那邊買個胡餅啃著, 啃完正開坊門, 一起踢踏著走就行, 時候儘夠的。不是大朝會的時候, 早岑嶺擁堵要輕一些――實在對程平不同不大，歸正那一段路程，都是得牽驢溜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