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侍郎難伺候[第1頁/共3頁]

程平忙笑道：“在看池中紅鯉魚。君家的魚優哉遊哉，真正的‘得其所哉’了。”

陸允明看她一眼，笑著轉過身，負手走了。

“想甚麼呢？”

休假日，程平穿戴新做的春衫，去陸允明府上遞名刺。

程平趕緊站起，叉手施禮：“座主請講。”

程平在前麵跟上，哎呀媽，拍個馬屁都差點露餡兒，此人太難服侍了！

婢女奉上茗茶來，程平嘗一口，竟然是清茶，連鹽巴都冇加，不由得挑一下眉毛。

陸允明卻悠哉得很，又喝一口茶，“悅安年多少矣？”

“比我當年還要小一歲。”

先穿過淺窄的前院，院內朝陽的處所種著些迎春花，因為昨晚下了些細雨，地上落了好些黃色花瓣，還未曾打掃，院子裡也不見彆的奴婢，非常清幽的模樣。

程平更加難了。

帶著程平來到東邊書屋門前，婢子柔聲稟報“程郎君至”，屋內一個平和的聲音：“出去吧。”

閽人接了拜帖，此中一個捧著進了內宅，程平便在門房等著。

陸允明悄悄地聽著，嘴角微抿，頎長的眼尾翹起，眼中帶點看戲的模樣。

程平自謂是個比較話嘮的人，卻不知為何，和陸侍郎在一起頻頻冷場。

“喝不慣？那便讓她們再重新煎來。”

陸允明終究笑道：“行了，疏鬆疏鬆吧。”

然後兩人又沉默下來。

陸允明也站起來，“你應時權變、見形施宜之能是有的，卻不宜過分油滑，哪那麼多‘擺佈逢源’的事呢？”①

“弟子十七歲了。”程平說的是虛歲，實在要到入秋，才滿十六週歲。

看著她紅紅的側臉，清秀小巧的耳朵，陸允明俄然有些不安閒，“出去逛逛吧。”

程平臉不熱了，察看陸侍郎家的鯉魚，彷彿很肥的模樣，這如果做成金齏玉膾……

陸允明點點頭，並不說甚麼。

陸允明帶著程平走到屋後園子裡，園子不大，中間一個小水池，中間幾株柳樹已經有了些搖擺之姿，並些早開的春花，幾塊湖石，水池裡水有些渾濁，幾尾紅鯉魚遊得正歡。

想到殿試另有之出息平的策論，陸允明嚴厲了神情：“過了殿試，也算一隻腳踏入宦途了，前麵或者通過吏部銓選入朝為官，或者去處所上，我有兩句話跟你說。”

程平不大敢在陸允明麵前耍小聰明，憨然笑道：“這如何能比呢。”一個是進士狀元一個是淺顯明經，完整冇有可比性。

一看便曉得他想多了，陸允明悄悄哼笑：“聰明人最大的題目就是愛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