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公主與宰相[第1頁/共4頁]

程平斂容垂目施禮。

程平卻又端莊了神采，“‘治大國若烹小鮮’，文火慢燉纔好，心急了，肉不鮮嫩還好說，燒漏了鍋子就費事了。”

關於玉寧長公主到了南詔該如何行事，實在不是程平這個身份能教她的，婚禮嫁奩之類細節，也不是一個宰輔該體貼的事，程平隻能祝賀她：“願長公主安然喜樂。”

程平挑眉，看公主一眼，又垂下眼。

程平想了想，到底跟她解釋：“冊封南詔國主，則南詔可與吐蕃並列，此為製衡之術；讓其宗室後輩退學，使其修習中原筆墨禮節，則年青一代更親善大唐。”

程相公這安撫……難怪冇娶上新婦！玉寧長公主笑起來。

陸允明與她額頭對著額頭，當真地說：“你有本身的政見和主張，我很歡暢。我們程相在朝堂上是個有擔負的宰輔。”

“明天早早就過來等你，另有公事未完，”陸允明抿抿嘴，“何況——我吃了飯就更不想走了……”

程平內心一鬆, 如果心機過分敏感悲婉的, 如何熬疇昔這將來冗長的異國餬口？雖憐憫這位公主，但程平有二十多年未曾與女孩子打過交道了，又君臣“男女”有彆, 實在不曉得說甚麼, 便秉承著外臣的身份悄悄地坐著。

“公主是大唐的公主，他們等閒不敢把公主如何樣的。”程平溫言安撫道，又比出納音的祖母、和親回鶻的恒泰公主的例子。

玉寧輕歎一口氣，又笑了：“聽聞相公還建議冊封那南詔國主，並讓其宗室後輩等入長安太學？”

陸允明到底讓她逗笑了。

“我還隻道是相公要讓我嫁得都雅些，又要讓南詔宗室為質，保我安然呢。”少女嬌憨的聲音。

時候已經夠久了，程平再見禮，退了出去。

“聽聞剋日相公在朝上為玉寧和親之事殫精竭慮，兒便想著見相公一見。”玉寧一句話便把目標說了。

麵對這麼清澈如水的小女人，程平的一顆大叔心更加柔嫩起來，卻也不能說甚麼，“臣等不過是儘為臣者的本分。”

陸允明就如貪吃的孩子，吃不到嘴裡，卻還要捧著碗，明顯忍得難受，卻還是抱著程平不罷休。

玉寧收斂了嬉笑容色，站起來微施一褔禮，“多謝程相公為玉寧做的。”

程平笑著伸謝。

用眼睛的餘光，程平看到少女的笑容如仲春春花，爛漫嬌柔。本來程平覺得那句“誌願和親”隻是一個官方說法，見了這位小公主，倒感覺這恐怕還真是“誌願”，這是個天真但聰明豁達的女孩子，曉得躲不過，便乾脆笑著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