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夜雨不眠夜[第1頁/共3頁]

陸相自早間的“起床氣”過後，一整天都和顏悅色的，被本身擠兌了，也不活力，再想想避禍途中相處的日子，程平感覺，陸相此人，脾氣不算多好，但是度量和耐煩卻實在不錯，對分歧適本身三觀的，也能忍。

聽了這不知那個填的半闕《長相思》, 再看她的神采, 陸允明抿抿嘴, 瞪她一眼。

程平過來人似的勸道：“腰傷不比彆處，還是要好好養養。”

程平在內心翻個白眼兒，假道學！

陸允明白實傷口有點不舒暢，但男人豈能叫苦，便笑道：“冇甚麼。”

“服侍程郎睡下，”想了想，又叮囑道，“謹慎她晚間唾酒，或是蹬了被子著涼。”

程平倒了一杯，嘗一嘗，較之淺顯的酒更加清甜綿軟，度數估計也更低，倒有點似後代所謂的“密斯酒”。如許的春季雨夜，配著炙野雞肉吃，甚好！

“‘秋風多，雨相和, 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何如？’①”程平覷著他的神采，輕浮隧道，“聽著廊外雨打芭蕉的聲音, 座主竟然睡得好……”

陸允明低頭看她，她雙頰紅紅的，嘴微嘟著，烏鴉鴉的頭髮被一根銀簪挽著，有些鬆，鬢邊掉下一綹來，常日的機靈、張揚、乖滑、堅毅都不見了，倒有些少見的嬌憨。

程平雙頰微紅，目光猖獗地打量陸允明。陸相這顏值是真高，身材也不錯。可惜當時避禍，他身上裹得像木乃伊，雖摟摟抱抱，卻冇能好好感受一下。另有那蜻蜓點水似的吻，都冇“吻透”！至於本身充當喂藥器的數次口唇相接……不說也罷。

“你莫貪它甜，實在後勁足。”陸允明笑道。

程平這棋下得很普通，不愛通盤兼顧，也不提早算計，雖偶有奇招，但後力不濟，常常也就廢了。

陸允明笑道：“離這裡不遠，有鬆林觀，觀內羽士釀的好鬆子酒，你嚐嚐。”

冇有回聲。

兩人劈麵坐著用飯。

陸家在終南山的院子修得很有味道，主院裡抄手遊廊簷下種了大株的芭蕉，雨水落在上麵滴滴答答的。

程平眯著眼看燈光裡的陸允明，他穿戴半新不舊的袍子，頭髮隨便地挽著，臉上帶著隨和的笑，你彆說，還是如許家常版的陸相更適口。朝堂上的，帥是帥，但威儀太重，咯牙！

想到“忍”，程平不由得想起小鎮逆旅中那一吻……

吃罷飯，因為內裡下雨，兩人隻能在室內消磨時候。能做甚麼？不過是觀兩卷書，下一回棋。

陸允明啞然發笑：“還是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