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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嬤嬤麵露憂色，正要替自家主子說些好話，卻聽上座的男人冷酷道：“柳絮，這蔘湯賞你了。”

懷中之人未曾給他迴應，他也不介懷，自顧解釋道：“本王未曾碰過她，這是真的。”

沈眠看著他，過了好久，倒是輕歎道：“那湯……你感覺滋味如何。”

因為他曉得，即便認當真真地解釋給他聽，他也不會信賴哪怕一個字。

……

他正要上前，有侍衛攔下他，道：“王妃娘娘，王爺交代過，他不在時，任何人不得靠近柳絮女人。”

一向以來，他理直氣壯地傷害麵前這個少年，覺得他充足倔強，不會受傷，卻本來，他早就已經遍體鱗傷，隻是謹慎翼翼地伸直著，不讓彆人看到他的傷口。

他起家，腳步俄然頓住，又丟下一句：“不要奉告他，我來過。”

本來隻是為了氣他，才找了阿誰女人來，到頭來，阿誰女人倒彷彿惦記起他的王妃來了。

沈眠走近她們，卻聽那兩人說，王妃給王爺送去的蔘湯，實在都叫那位柳絮女人喝了，王妃還被矇在鼓裏，實在不幸。

沈眠微微一愣。

又小半個月疇昔, 京中傳聞, 說成王經常流連煙花柳巷，對上京第一舞姬，柳絮女人, 情有獨鐘, 還把人請回府上夜夜歌樂。

下人很快備好食材，沈眠拿起一塊人蔘切片，他的行動很陌生，稍顯笨拙，在任何人看來，這都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那兩個丫頭見他麵若寒霜，通身氣場冷得人齒寒，那裡敢說實話，隻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告罪。

可她不說，自有彆人會說。

柳絮望著他出塵的容顏，臉頰微微漲紅，少年周身好似覆蓋著一層瑩瑩白光，就連嗓音，都似靈泉般清澈甜美。

既然是成心說給他聽的，他當然要聽細心了。

又是告罪，他在他麵前，老是告罪。

“給王妃娘娘存候，那些話……那些話不過是道聽途說，奴婢們也不知真假。”

沈嬤嬤急道：“此言差矣，蔘湯有甚麼奇怪，重在公子的一片情意，您操心吃力了一場，就該讓王爺曉得纔是。”

剋日氣候轉涼，沈眠攏了攏外衫，思及老太妃說的話，微微一蹙眉。

雲城彎起唇，謹慎地，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他且等著看，雲城在玩甚麼把戲。

雲城恍忽間，認識到這一點，本來，不被人信賴，是如此地不好受。

世人這才戰戰兢兢地起家。

雲城口中嚐到一絲腥甜，他沉聲道：“不管你信賴與否，本王不會再傷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