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疾(5)[第2頁/共6頁]

展昭沉默好久，緩緩低下身子，單膝支地，將小翠拉近身前，輕聲道：“小翠，你看到的阿誰姐姐，是不是真的跟公孫伯伯畫的一模一樣？”

昂首看時，倒是個白衣服的女子。

展昭未及開口，就聽身後有女子哼了一聲道：“這位仁兄，你如果問路，最好去找旁人，莫要像我一樣，讓這丫頭亂指一氣，憑白走了多少冤枉路。”

那最最後的時候呢？

騰地跳將起來，帶翻了一簸箕的草藥，跌跌撞撞，絆了桌子倒了凳子，慌得滿屋的人忙不迭地遁藏。終究去到門口，氣喘籲籲，一顆心突突亂跳。

展昭破案無數，如何猜不出小翠是在扯謊？心中既是絕望又是苦澀，卻又不忍去責小翠，頓了一頓，方纔柔聲道：“小翠，我們歸去罷。”

下認識地伸手擁住展昭，彷彿如答應以稍帶給他些安慰和鼓勵的力量。

公孫策未交五更便已起家，依著前晚所約，不久便有人前來，將第一批白芷艾草送到，經公孫策分揀配搭以後，聚客樓馬上起灶熬製。俄頃藥草柴火不竭送至，聚客樓的灶房不及熬煮，便有人在門前空位現起爐灶，另有很多人從家中拎出泥爐，就在堂宿世火。一時候表裡人來人往煙霧環繞，鼻端所嗅，儘是炭火藥草味道。

展昭打斷道：“她往哪邊去了？你帶我去找好不好？”

小翠冒死點頭，哽咽道：“就是這邊，就是往這邊走。”

另有，儘快找到溫孤葦餘。

固然還不體味溫孤葦餘這麼做是為了甚麼，但是，如有能夠，一訂婚手將這敗類送入煉獄。

沉默好久，她才輕聲道：“我叫蕭晚兒。”

不對，南牆都為她羞得慌，轟一聲自塌。

思忖很久，方纔踏出門去。

端木翠驚道：“展昭……”

“城隍廟。”小翠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公孫策看著小翠拉著展昭走遠，這才抬起袖子，抹去額上虛汗，心道：“我說是，你不敢信；我說不是，你又不肯信。不管是與不是，你不親身去看看，總歸是不斷唸的。”

頭上戴花，穿花衣裳，衣服上另有帶花的圓珠子……

當時候，她還叫蕭晚兒，與女伴玩耍於蕭家高高的院牆以後，春末的落花遍灑鞦韆架，抬眼便看到四四方方的一角天，潔白如水。

“那邊。”果斷地、毫不遊移地……順手一指。

都說再世為人重新投胎，她連這最後的但願也落空了。

小翠下認識道：“好。”

瘟神腰間隻懸了個疾疫囊，手中可未曾握有解藥袋。凡是布瘟，哪次不是屍橫遍野，收魂無數？須得曠日費時，這疫疾倦了興風作浪的性子，才氣漸漸消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