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細花流新主(1)[第1頁/共5頁]

“憂愁甚麼？”展昭問得很輕聲，更切當地說，輕得靠近於“悄聲”，彷彿是恐怕聲音大了，麵前的統統就成了受了驚嚇的鳥兒，撲棱棱拍著翅膀飛去。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展昭轉頭看時，倒是一個紅衣女子，正往晉侯巷過來。現在雨尚未歇，那女子隻將紙傘握在手中，低頭似是想著甚麼，滿身高低俱已濕透還是渾然不覺。快至巷口時，展昭往邊上讓了一讓，那女子這才發覺巷口有人，抬開端來。

公孫策的身子一僵，捧在手中的茶碗彷彿一下子成了燙手的山芋：是放下還是不放下？

跟他演敵手戲的如果不是端木翠，這婉約而又愁悶的畫麵或許會持續得更久一些。

晉侯巷統統的統統，不管是富麗張揚的牌匾、黑漆鋥亮的門扇、儘情高懸的燈籠，還是低首觸及的青石板道，都無時無刻不在提示著他：細花流的端木翠期間已經疇昔了。

更何況甚麼，公孫策冇有說。

擦肩而過期，展昭聽到溫孤葦餘感喟般的低語：“不過爾爾。”

碗底觸及桌麵，收回輕微的磕碰之聲。

“展大哥。”趙虎急了，掙紮著便想去攔，幸虧公孫策眼疾手快攔住了，卻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嗟歎出聲。

但是端木翠硬是很不解風情地答覆：“剛入秋就這麼難捱，到了夏季我豈不是會給凍死？展昭，你說我要不要到南邊避一避？”

遠處，全部開封的高簷飛角都籠在茫茫煙雨當中，非常孤單。

“展保護，還是不要去了。”公孫策苦笑，“即便你去了，也見不到溫孤葦餘公子，更何況……”

而更深的啟事倒是……

躬身正要放下茶碗，耳邊傳來溫孤葦餘淡淡的聲音：“我向來不喝人間的茶。”

包拯有些微的錯愕，眼底的不悅一掠而過；展昭雙唇緊抿，不發一言。

這並不是友愛的目光，帶三分輕視，三分挖苦，三分敵意，一分嘲笑。

絕頂處，高高院牆的宅子，黑漆銅獸首門環，門楣處橫亙著題有細花流字樣的牌匾，另有簷下高懸的兩盞紅底燈籠，比巷道旁掛著的燈籠要分外亮些，亮得灼人的眼。

雨尚未停歇，巷口向內鋪陳的青石板道被雨洗得發亮，一盞又一盞老舊蒙塵的紅燈籠，一個又一個屋簷地掛疇昔，整條巷子氤氳著暗淡的暈紅的光。

“這個題目的確是很愁人。”展昭冇好氣道，“你漸漸想。”

那一日，拜帖送至開封府，署名處是“溫孤葦餘”。

方纔還是唯美的琴棋書畫詩酒花，端木翠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便將上述七樣點金成石，大踏步奔向柴米油鹽醬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