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梳妝檯(3)[第2頁/共6頁]

幾人嘰裡呱啦，端木翠連插一句嘴的機遇都無。還是張龍眼尖，忽地看到遠處張起的袍裙：“端木姐，那墳包模樣的東西是甚麼？”

展昭疑道：“那打扮台如何會對夢蝶有所感到呢？”

直到現在，端木翠才覺出是這打扮台有異。

想著外頭應當平複下來，恨恨瞪了展昭一眼，翻開袍裙出去，終是心有不甘，臨走時狠狠踩了展昭一腳。

展昭奇道：“既是精怪，緣何難於收伏？”

端木翠曉得這是不欲本身在場，心頭有氣，因想著，迷夢當中，夢蝶要展昭對她說出“喜好”二字，也不曉得使出甚麼勾引的手腕，嚇，天然是不便利對我講的。嘴上卻道：“有甚麼奇怪的，說與我聽我也不要聽。”

說著執起燈燭，撩開紗幕，獨自去了閣房。

而展昭，若能拋開加上於己的各種道義、任務，亦有本身神馳的餬口吧？以南俠之身而入公門，太多人諷刺他為名利所誘甘當朝廷嘍囉，他固然不爭不辯，但或許，內心神馳的還是仗劍稱心江湖、鮮衣怒馬六合。

展昭問她：“那精怪可駭得很嗎？”

夢蝶沉默很久，低聲開口：“我本是平凡人家女子，許了夫家以後隻盼夫唱婦隨舉案齊眉，誰曉得自從夫君納得美妾……”

端木翠隻覺鼻端妖氣大盛，心中大喜，催動念訣，三昧真火初時如絲如縷，繼而如涓如流，緊接著如同火蛇出洞普通撞擊鏡麵。那鏡麵垂垂裡凹，就聽畢剝一聲，鏡麵嘩但是倒。那火蛇得了出處，更往打扮台深處鑽伸而去，俄頃就聽打扮台腹內有悶雷般低吼之聲，緊接著四下閒逛，似要爆裂開來。

“隻是都呆呆傻傻的，好生奇特……”

“如花仙顏？”端木翠嘲笑連連，“這世上多少女子，為著仙姿玉貌，整日對著打扮台傅粉施朱，離了半刻都覺惴惴不安，卻從未有人想到，你對著它日日廝磨之時，它已於無聲無息處接收你的容顏韶華，拿走你的綺年玉貌，在你額上綴下紋絡，返你一堆鉛粉朱丹、胭脂眉黛，你卻還當作寶貝普通器重，真真好笑。”

端木翠心下獵奇，也顧不得展昭在側，待要跟著出來，忽地心念一轉，回身行至展昭身邊，踮起腳尖衝著展昭頸間吹了一口氣，待看到展昭悚然色變，對勁之至，咯咯笑著去了。

正愣神間，忽聽有人喜氣洋洋地叫她：“端木姐。”

進得閣房，就看到夢蝶端坐於打扮台之前，對著菱花銅鏡吃緊敷粉描眉，隻是手顫得短長，好幾次將眉畫偏，又用絹帕重重揩去。口中喃喃道：“是你說仰仗著仙顏，便可拴住男人的心，可他眼裡內心都冇有我，是否我還不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