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冇入忘川[第1頁/共3頁]

隻是來的遲了些。

――比方你是個傻子。

“砍桃樹做甚麼？”阿籬不解。

阿籬悄悄地看著他，看著如嬰兒般熟睡的他。

“你已經傷得這麼重了，為甚麼還要打你？我不……”

天帝還是不語。

小白本來也不曉得這個的，隻因當年他親眼瞥見前孟婆異叟不謹慎被忘川河底的孤魂野鬼咬了一口，然後那鬼又逃到河中，異叟自知將死，遂以身祭河，跳入河中，守得而後忘川河百年風平浪靜。

“為甚麼？”阿籬很不睬解。她看著他後背，如同被火燒普通，全部後背一片血肉恍惚，紅色的是肉與血，紅色的……是被燒掉肉以後暴露的骨頭。

他說，坐在地上，一本端莊，完整不像開打趣。

“不要――”

――你幫襯著給小白上藥，我還覺得你都忘了我也受傷了。

這時，從天外飛來很多螢火蟲，在他身邊高低紛飛，淡綠的幽光把他包抄著。

小白本身就是鬼，這麼多的桃枝聚在一起，他底子冇法轉動，隻能陪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阿籬痛苦地抽打著孟婆，看著看著竟然不知不覺流下一滴淚。

阿籬看到螢火蟲來了在她身邊高低紛飛也冇空理睬，隻顧著和小白砍桃樹，不一會兒就把桃樹砍完了，全部鬼域路堆滿了桃木殘枝……

“打我，抽我，用力。”

“打！”阿籬話還冇說完就被孟婆凶惡打斷，被嚇得顫抖一下，乖乖地拿起桃枝抽孟婆。

如何會冇事？如果是他被咬了也還好，鬼咬鬼咬歸去就是了。可恰好孟婆被咬了，孟婆與鬼相生相剋，孟婆的血克鬼，而鬼的牙齒也克孟婆，被鬼咬了以後必然要把鬼殺死才行，可剛纔河水滔天覆身，誰知那邊究竟藏了多少隻鬼？誰知究竟要殺多少鬼才氣活命？

孟婆拂袖伸手攬過阿籬把她護在懷裡，而他本身則背對著飛濺的忘川河水，任憑忘川河水如烈鬼普通撕扯著本身，如驕陽灼膚，如北風砭骨，如百鬼食心，他都一一替她接受了。

阿籬看著冇入河中的孟婆，俄然淚流滿麵，想也冇想跟著就跳進了忘川河裡。

阿籬打到最後是哭著打完的，桃枝一夜之間全被鮮血染紅，散落沿岸數百裡，滿地的桃花與血漬交叉出一副詭異又淒美的畫麵，而孟婆則單獨躺在中心，血染百裡忘川河岸。

你會記得我，還是健忘我，或者是忘了記得我？

本來，剛纔阿籬吹口哨就是為了喚來螢火蟲。

“怕你遇故交。”

林不獄，如果有一天我遇見你了，會不會，也不熟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