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歎關河冷落（1）[第1頁/共3頁]

寶寶，你的爹爹是這個人間最偉岸的人，也是孃親最依靠的人，他是我們的高傲。

年關那日，顧明軒去了虎帳與兵士們一同慶賀，直至深夜雪厚之時方纔返來。廣大的敞篷馬車停在了城主府門口，暗淡的燈光中映出一個女子溫潤的眉眼。

顧明軒安撫她道：“不要自責，他們都是心甘甘心的。現在這統統都快結束了，等我們同一了東和。”

長歎了一口氣他笑道：“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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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燕凝含笑著摟緊了他的脖子，把頭悄悄靠在他刻薄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一時候，內心安好非常。這一世，彷彿從未這般幸運過。眼中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淚意。

一方覆蓋著皚皚白雪的青塚，昔日英姿颯爽的將軍現在仍然長眠地下。

顧明軒笑笑：“澄寧畢竟是孩子，不曉得輕重，你身子又弱，萬一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阿寧乖，你聽話好嗎？這段時候天也冷，就在府上好好歇歇不好嗎？其他的事，都交給我。”

她含著淚水笑著朗聲說道：“寧嫣返來了，大師……還好嗎？”

燕凝將頭埋入顧明軒的懷裡，悄悄抽泣。蒙訣落得如此了局，她便是禍首禍首。如果不是她帶頭抵擋帝都，如果不是她不顧沉羽軍三十萬將士的生命執意兵臨城下，這大好少年又怎會英年早逝？

一如十二年前，東和長公主寧嫣與安化門下對峙於謹，一如六年前寧嫣率三十萬沉羽雄師對抗東和最高當權者。汗青彷彿老是驚人的類似。

燕凝苦笑，另有那麼多的弟兄流浪失所，逃亡天涯……

他倉猝走至她的身邊，憂心道：“一向在等我嗎？天這麼冷若凍壞了可如何是好？”

但願……統統都還來得及。

很多路冇法往回走，很多事也難以轉頭。回眸處，多少故交長絕。

“末將無能，未能庇護好蒙將軍，請長公主恕罪！”他執意不肯起家。

燕凝惶恐失措：“阿軒……你的腿！”

燕凝不由地淚凝於睫，馬車下顧明軒對她伸開了雙臂：“下來吧，我的公主。”

“將軍請起。”燕凝趕緊扶起了他，“多年不見，將軍仍然氣度不凡。”

舊年即將疇昔，新的一年……終究到來了。

顧明軒不再出聲，隻是漸漸地一下一下地撫摩著她和婉的長髮。不遠處的燈花，悄悄爆了一下。模糊能夠聞聲屋彆傳來了煙花燦爛綻放的聲音。

燕凝點點頭，他說得不是冇有事理，這個孩子實在是來之不易。因為多年前羅神醫便說過，她體內受寒氣侵襲，這輩子怕是很難再懷上孩子了。但是現在，畢竟是上天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