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古廟厝棺[第2頁/共3頁]

羅大夫抱病，實在是蹊蹺。十多天前的一個早晨，羅大夫在睡夢中被人喚醒。拍門的是位壯男人，他說他老婆臨產，接生婆忙活了幾個時候孩子還是冇生下來，看看老婆不可了，他才半夜跑來拍門，費事羅大夫千萬走一趟，一人兩命呐！醫家菩薩心腸，懸壺就要濟世，掛牌就該救人。羅大夫二話冇說，穿好衣衫，拎上藥箱，跟著那壯男人摸黑出診。

羅大夫大病初癒，幾人趕路天然會慢一點，行了半日纔到了古廟山半山腰。李郎中說，從山上繞道去銅鑼鎮，約莫需兩天工夫，但按現在的腳程，恐怕還很多耗些時候。不過，三人也冇急事，早點晚點不要緊，慢點走李郎中還能夠趁便挖些草藥歸去。

進得茅舍，羅大夫就瞥見躺在床上的產婦。屋內暗影處，一名接生婆立在一邊，顯得束手無策的樣兒。羅大夫啥也冇問，直奔正痛苦嗟歎的產婦，查抄她出產環境。也不是甚麼大題目，就是胎位不正，羅大夫用白酒擦了擦手，將胎位扶正，指導產婦如何用力……冇多會，便產下一名“呱呱”哭泣的嬰兒。

既然羅大夫三叩九拜給李郎中做了門徒，就是一家人了，當晚他也住在了李郎中家裡。李郎中奉告羅大夫，申明天要送黃夢梁登古廟山，繞道去銅鑼鎮，叫他就在本身家裡保養兩天，等身子完整病癒了再歸去。

大凡人皆有此心，越是不能去的處所，越是獵奇想去。黃夢梁亦不能脫俗，他想一座殘廟，停幾具棺材有啥大不了的，前不久，我在那座關帝廟的棺材裡，不是也摘了朵對嘴蕈嘛，冇見有鬼來纏——充其量瞅見了對嘴蕈我不摘就是，看一看總冇事吧。

羅大夫說：“教員放心，不礙事。我一向用藥保住身材的，元氣冇有太大的侵害，明天恰好能夠跟著你們走，就是路上要走慢一點。”

李郎中的偏方公然有奇效，羅大夫服下那一枚癩蛤蟆蛋後，流了一通黑汗，排瀉了很多穢物，沉屙便豁然摒除，病體亦馬上而愈。

回到家，羅大夫睡了一覺。醒來時，一眼瞅到放在藥箱的白銀有異，拿起來瞧——媽喲！這哪是啥銀子，清楚就是棺材鋪售的那種用錫箔做的冥物。羅大夫大驚，翻身起床，就往鬆樹林裡去瞧——鬆樹林裡，哪有甚麼茅舍，一堆亂草叢中倒是有座墳塚。令羅大夫驚駭而又費解的是，亂草叢中竟然真的撒落著斑斑點點血痕。

黃夢梁、羅大夫二人，穿過佛殿大堂，走進後院的文殊殿。此時天已傍晚，那文殊殿內昏暗淡暗，朦昏黃朧，難辯其詳。幸虧黃夢梁眼力甚好，在門前一掃眼，便看清殿內風景。果如李郎中所述，殿內無有一尊菩薩佛爺，卻密密麻麻停厝了幾十具棺材，活似這兒不是文殊佛的清修之殿，倒像是閻羅王的天國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