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陸密使 八[第1頁/共4頁]

太陽靠近落山，木犁坐在草坡上整了整馬鬃琴，低低地起了一個音。持續幾日都是好天，琴絃乾爽，聲音分外的高厲，他扯開弦，沙啞地唱著，都是些草原上口口相傳的村歌。當了幾十年將軍，他還是和當初阿誰牧羊的仆從一樣，每天傍晚就會扯弓看著夕照拉馬鬃琴。現在放眼看去，仆從們趕著出外吃草的羊群返來，綿綿的像是大片灰的雲。

“我感覺本身很冇用，但是，我不想再這麼冇用了！”

阿蘇勒抬頭望著木犁背後一人半高的木格，一眼望去不曉得多少柄刀架在木格上，有闊鐔厚背的劈刀，也有窄身直刃的腕刀，蠻族常用的馬刀更多，靠近刀鋒處的刃口悄悄挑起，就像傳說中豹子的牙。木犁是個貧寒的將軍，家裡冇有金銀和好器皿，隻是有很多很多的刀。疆場上他如果見到仇敵的好刀，就會本身保藏起來，時候久了，他還本身學著磨刀和煆刀。在蠻族，刀是男人們半晌不能離身的伴計，是男人的莊嚴和英勇，而在北都城，則冇有人敢在木犁麵前說刀。

“世子真的要學習刀術？”木犁挑了挑眉毛。

“我明白。”阿蘇勒低低地說，“木犁將軍，我隻是想問，這些刀中，甚麼樣的刀術最強？”

他把半張羔子皮往刀刃上順手一拋，羔子皮就本身裂成了兩半。

“阿爸讓我學，我也是真的想學，苦也要學。”

阿蘇勒驚得一聳。

木犁抬眉瞟了他一眼：“那選一柄刀吧。”

“那木犁將軍，”阿蘇勒直視著刀刃，“我就要學狼鋒刀。”

木犁忽地鬆開捏住刀背的手，那股穩住刀身的龐大力量撤去，阿蘇勒才感遭到那柄刀沉重的分量，他感覺刀尖像是挑著一塊大石，手腕一軟，刀就傾側疇昔。他正要再用力，手上卻一輕，木犁已經伸手把刀捏了歸去。

木犁搖了點頭：“你的力量，製不住這把刀。這柄刀在這裡的刀裡，已經不算重的，你的力量太小，分歧適練刀。”

“這柄刀是一柄真正的刺刀，不是用來砍殺，而是從夾縫裡刺出來殺人。一旦刺出來，仇敵的血就從血槽內裡噴出來，他立即就冇有力量了。刀刃不首要，刀背倒是最直最硬的，不管如何用力也彆想拗彎它。這柄刀是當初九煵部一個將軍的，憑著這柄刀，他殺了我們青陽很多的兵士，最後他中箭死了，我拾到了這柄刀，才明白他是如何用刀的。刺殺比劈砍更快，我們的兵士把刀舉起來的時候，他就算後脫手，也能搶先刺中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