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能奈我何[第1頁/共4頁]

梅林間一座亭子，四周垂下擋風薄紗，楚府的一群公子蜜斯們在亭子裡烹茶賞花，談笑風生。

“你這是甚麼話？陰陽怪氣，綿裡藏針，是跟二哥說話的態度嗎？”六公子楚望平冷哼一聲。

“你說呢？”

楚望平趕緊打暖場，和顏悅色道：“都是自家兄弟，好好說話，好好說話。”

仆人倉猝起家，一溜煙的跑的冇影了。

時下隆冬，百花凋敝，枯枝成林，唯有淩霜傲骨的雪梅可供一賞。本日陽光光輝，氛圍乾冷僻新，是個賞景遊園的好日子。

楚望雲眯著眼睛，寒聲道：“你說的？”

楚望雲這才進了亭子，笑道：“前陣子七弟殺了我一個長隨，我便扣了他的例錢，祭祖大典期近，有十兩銀子。今後他的例錢也得歸我，總不能白白喪失一個長隨吧。”

“七弟！？”

“他倒是冇說甚麼，就是讓小的滾。”仆人低聲說。

五蜜斯楚雲煙心中嘲笑：“裝模作樣，這狐媚子整天裝和順扮不幸。”

楚府九位公子六位蜜斯，除了兩位嫡子是一母同胞，其他都是楚長辭小妾所生，朱門大宅老是親情冷酷，為了好處、爭寵勾心鬥角，貌合神離。遠不如平常百姓家親情濃烈。

亭中三男四女，列案而坐，架起紅泥小火爐，火焰燒舔著青銅掐絲茶壺，壺內沸水咕咕，翠綠扁平的茶葉跌宕翻滾，茶香滿盈。兩名丫環俏立亭中，為火爐添碳，為公子蜜斯們添茶。

“拿了你的銀子又如何？二哥把你的銀兩買了湘木手鐲送給三姐啦，我倒想瞧瞧你是問二哥要呢，還是問三姐要。”五蜜斯楚雲煙陰陽怪氣道。

楚望舒沉默不語，不免想起了舊事，宿世他就是太膽小，除了守住水小巧這條底線，其他事情到處謙讓，儘量不去招惹彆人，想讓母親和水小巧過的安穩些。卻不知民氣向來不會滿足，你退一步，他便想讓你退十步。直到水小巧出過後，母親抱屈而死，他和楚府完整分裂，他才大徹大悟。楚府教會了他遇事毫不謙讓。厥後更慘，被人抓住當鼎爐想將他煉成五行神丹，受儘折磨。那人教會了他物競天擇，強者為尊。

楚浮玉眨巴著標緻的丹鳳眼，冇有說話。

楚府的庶子庶女，每月也有五兩銀子的例錢，開消用度府上都有供應，但扣除買胭脂水粉以及金飾的銀子，餘下來的根基都冇有。即便她們是楚府的令媛，也買不起湘木手鐲。

楚府本有三位嫡子，大夫人雲氏所生的至公子、三公子，以及水氏所生的七公子。前幾年水族落魄，水氏又行動不檢，由妻貶為妾，因而隻剩下兩位嫡子。至公子客歲隨楚長辭去了邊軍磨礪，三公子閉關修煉，楚望生在一乾兄弟姐妹中是職位最高的二哥了。此次的賞花烹茶也是由他建議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