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彆後重逢(4)[第2頁/共7頁]

淚無聲無息地滑下來，她隻覺身材一陣虛軟，手掌重重地按壓在琴鍵上，收回一陣混亂的哀鳴。

她悄悄地甩開他的手，麵無神采地說：“我不熟諳你。”

這條路她很熟，從家裡來音樂學院找林雪初，她走過很多次。她走得很快，想把統統的恥辱和委曲都遠遠地甩開。天空掛著一輪樟腦白的玉輪，和玖玥的影子形影相弔，耳邊是夏夜炎熱的風，淚留下來，很快被風吹乾了，可她感覺好冷。

劉蘭夢彷彿被她那凜冽的眼神咬了一口似的，不自發地後退了一步，不覺得然地答覆：“關你甚麼事？”

他如何會帶她來這裡？林雪初暗忖。

這時內裡響起拍門聲，媽媽拄著柺杖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名苗條娟秀的少女，規矩地衝她叫道：“阿姨您好！”

“雪初，是你的女朋友？”她問這句話的時候，口氣裡微微含酸，連本身也渾然未覺，是女生的拈酸妒忌，還是小mm對哥哥被搶走的發急和不滿，本身也不曉得。

幾句話噎得卓然不知如何辯白，磕巴道：“我、我一開端也不曉得，也是上禮拜才曉得的，她必然要在這裡，我也拗不過她。”

地鐵到站，她自覺地擠了出來，也不曉得要坐到哪一站。氣候預報已經公佈了高溫橙色預警，她剛站了一站就已大汗淋漓，這麼熱的天，卓然和玖玥會去那裡呢？公園？圖書館？餐廳？

兩排貨架前的空位上，一家品牌餅乾商家設了小小的賣場櫃檯，幾名身穿閃亮告白服的少女，正在呼喊著自編的告白詞，向主顧傾銷叫賣。

“嗯！”

“就是，不見的時候，會馳念，想和她在一起。”

“出去坐坐吧！”媽媽熱忱地聘請。

她跟著人流，走進了地鐵站，她冇有開車，因為卓然不喜好她那副大族女的張揚氣度。大街上穿戴雪紡衫的女人騎著電動車汗流浹背，地鐵口有一對小情侶正在你儂我儂，地鐵裡人們被擠得臉都變了形。常常這時，林雪初就會想，他們都歡愉嗎？歸正，她具有那麼多，她也不歡愉。

如此出了地鐵站，他仍跟在她身後，林雪初終究按耐不住，轉頭問道：“你乾嗎總跟著我？到底想乾甚麼？”

多少個夜裡，她曾無數次設想過她和卓然的相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與他擦肩而過，他在身後喊她的名字；陽光亮媚的圖書館裡，她撞翻他度量裡厚厚的一摞書；深夜的街頭，他幫她趕走一群欲行不軌的暴徒，轉頭恍見故交就在身邊……她看過很多盲文愛情小說，而他和她，就是統統故事的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