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日[第1頁/共4頁]

楊複心中一沉，睃向碧如：“是你打的？”

自打得知這個動靜後，淼淼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同她一道當值的丫環叫了她很多聲，她都冇有聞聲。

楊複不由自主地低聲：“何事？”

碧如被逼急了，氣惱地推搡了淼淼一把：“還不快滾！”

她扒開碧如的手，得了空子便往裡頭鑽。碧如被她逼急了，柳眉倒豎，抬手仇恨地甩去：“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淼淼恍然回神，伸手去接，豈料對方手上一鬆，整盆溫水都潑在了她身上。這一幕過分熟諳，淼淼總算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不就是那日撞倒她，害得她手背燙傷的丫環嗎？

平常這類事由樂山樂水來做，本日兩人不知去處何方，偌大的院裡隻要碧如一人。今早是她服侍楊複盥洗的，樂山樂水受命前去都城，明日才氣返來，楊複便順手指導她到書閣服侍。

她不是怕丟臉，她是怕嚇著人……楊複越是這麼說，淼淼就越忍不住，她眨巴眨巴兩下水眸，昂首閉上眼，聲音帶著軟軟哭腔：“我也不想打攪王爺，但是我有急事想說。”

碧如接過巾櫛，哈腰拾起地上銅盂，趾高氣昂地睨向淼淼，“做錯事承認不就得了，還抵賴甚麼，當大夥兒冇長眼睛麼。”

話音未落，岑韻從閣房走出，看到外頭風景吃了一驚，“這是如何回事？”

淼淼迭生謝過，腳步未停直往雲晉齋趕去。這條路她來去無數遍，熟諳得很，未幾時已經立在雲晉齋門口。

瓔珞珠簾碰撞，收回琳琳聲響，清脆動聽。楊複從閣內打簾而出，一眼便瞧見了這一幕，阿誰跌坐在地的小身影很熟諳，清楚是淼淼無疑。他眸光微動，幾步上前：“如何回事？”

哪知小丫環跟個泥塑似的，一推便倒。她低頭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板一動不動，肥大的身子微微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委曲的。

院內水池化冰，幾條錦鱗在裡頭遊動，身姿矯捷。□□滿園，岸上蘭草鬱鬱青青，樹梢鳥鳴清脆，閃現一派勃勃朝氣。淼淼偶然賞景，正欲步入閣樓，卻被門口的人攔了個正著：“王爺正在看書，特地叮囑過，等閒人不得打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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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如用心說得含混，淼淼臉頰氣鼓鼓地，“我要出來見王爺。”

淼淼試圖擺脫楊複的手，何如被他緊緊捏著，被迫迎上他視野。臉上疼痛久未消褪，她眼裡的淚花打轉，再這麼下去遲早會落下來。

淼淼撣了撣身下水珠，短襖綜裙都濕了，地下水花浸濕了鞋底，弄得一地狼籍。淼淼氣急廢弛地瞪她，“你為甚麼往我身上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