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日[第1頁/共4頁]

她呆看半晌，腦海裡滿是那人俊雅暖和的模樣，想著想著便不由自主地翹起櫻唇。自從他上回分開已有四個月了，不知他邇來過的好嗎？夜裡睡的好不好，還會不會到湖邊看夜景？

湖水引自後山活泉，上遊並未結冰，水聲潺潺，細流涓涓。錦鯉遊到一塊太湖石旁迴旋不定，隻見一道淺淡白光閃過，從水底下竟冒出個濕漉漉的小腦袋。纖纖素手攀著石壁探出身子，綢緞般的黑髮披垂在肩後，裹住她纖細小巧的上身。銀裝素裹的雪景中，她是最驚心動魄的絕色。

明知答案是必定的，卻非要親口聽她說出來。衛泠苦澀地牽起唇角，他究竟是為了甚麼？

可貴有出來的機遇，淼淼托腮撐在石頭上，目光瞭望火線天井，喃喃自語：“返來了嗎？”

循著皓腕往上，是一張粉妝玉琢的小臉，潔白彷彿梨花，妝點夏季。她大半身子都縮在水裡，光亮的肩頸若隱若現，濕漉漉的睫毛掛著水珠，一雙烏黑瞳人燦爛明麗，盈滿笑意。

衛泠看著她的頭頂，抬手在她發上揉了揉。

小手悄悄地掰開他的拳頭，像幼時那般勾住他一根指頭，期盼的雙眸緊緊盯著他，“求你了，衛泠。”

輕靈動聽的嗓音，仿若空穀傳出的委宛鶯啼，為這蒼茫雪景添了很多朝氣。

說罷不屑地啐一口，好似感染了甚麼倒黴的東西。她同另一名丫環合力將小女人推入湖中，沉悶地落水聲突破雪中沉寂，轉眼規複安靜。

無人迴應，她又探了探對方鼻息，了無活力。淼淼嚇得猛一顫抖，頃刻間不知如何是好，澄徹得空的眸子睜得圓圓，手足無措。

淼淼回眸純真地笑，“我不想見死不救嘛。”

方纔那句話幾近用儘了淼淼全數力量，是她從心底裡掙紮出來的，最清脆的聲音……她乾枯的內心生出但願，像春日野草般敏捷發展，一旦有這類動機，不管如何都揮之不去。

淼淼頓時暴露欣喜，眸子熠熠生輝，難以置信地環住他脖頸，眉眼彎彎，燦爛生輝，“我就曉得你最好了！”

“真要這麼做？萬一被管事發明瞭……”

可惜隻能是她的期望，衛泠說過，如果讓旁人見到他們的模樣，必然引發慌亂，然後被捉去虐待的……淼淼深深地喟歎一聲，標緻的小臉儘是難過，是以她纔不敢在湖心亭現出本相，唯有遠遠地躲在後院。

她在四王彆院儲存了十來年，從未分開過一步。衛泠早已遊曆過大江南北，去過很多江河湖海，常常返來時便嘲笑她冇見地。但是淼淼甘之若飴，她想留在院內湖心亭裡，等候機遇與那人相見。即便隔著一層粼粼水麵，也能讓她滿心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