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裝糊塗[第1頁/共2頁]

她強撐出傲然的模樣，嘲笑著道：“公公你也不要過分對勁。”

“縱使服從公公淫威的奸佞小人浩繁，公理之士也絕對很多。家父桃李滿天下，倘若公公對家父動手，隻怕惹了公憤民怨，惹得天下讀書人唾罵。”

“聽過公公前些日子纔將諫院的謝大人入獄，哀家也無妨提點公公一句，向來文臣不以諫開罪。公公將如許一名明淨直臣下獄，寒的是天下飽學之士的心。”

說著不敢笑話，嘴角的笑意卻更加的深，帶著說不出的閒適，隻覺這個本來隻是勝在怯懦的小太後伸出了爪子，反倒格外的風趣了很多。

他近乎愉悅地看著這個被嚇得在永慈宮惶惑度日的小太後，渙散地端坐著道：“太後孃娘有何叮嚀？”

“公公何必裝胡塗？”寧詩婧橫眉道：“世上那個不知，現在天下與其說是皇族的，倒不如說都把握在公公的手裡。公公向來專斷跋扈，莫非還容得下心存異心的家父？”

“倘若公公爬到現在職位，不是想要毀了大安數百年的基業，就該曉得武將守國門，文臣治亂世。公公這般肆意妄為，也不怕天下大亂？”

“公公端的是會巧舌令色、言辭抵賴。”寧詩婧嘲笑一聲，摸乾脆地直視他：“便是說得如何冠冕堂皇，哀家也清楚的很。隻怕陛下不學無術，才更能稱了公公的意。”

是承認了。

他天然看出她的虛張陣容，更覺這些皇親貴族、鳳子龍孫越是出身崇高，跌落泥濘的時候就越是風趣。

鐘玉珩彷彿聽到了甚麼笑話，輕笑了一聲，終究肯撩起眼皮端莊地瞧她一眼。

“公公何必與我裝胡塗？”寧詩婧冷冷的甩下袖子，道：“哀家病了一場腦筋倒是更加清瞭然。隻怕公公早已明白家父的運營，這些日子裡正公開裡笑話哀家，是不是？”

“娘娘言重了。”鐘玉珩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說出的話字字恭敬謙良，神態裡卻帶實在足的漫不經心：“我不過是個宦官，哪敢恐嚇陛下。隻是憂心陛下身邊小人作怪，小懲大誡、以儆效尤罷了。”

裝的倒是挺像。

猜想是一回事兒，猜想成真，她就更加感遭到小太後跟小天子兩個不大的孩子，在這皇宮中是如何的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一個宮內寺人，回太後的話不稱奴不稱臣，多麼放肆。

鐘玉珩烏黑的眼眸盯著她，直到她背上爬上盜汗，才意味莫名地輕笑一聲：“娘娘何出此言？臣癡頑。”

“哦？”鐘玉珩執起桌上的暖手爐：“娘娘為甚麼說臣要對寧太師動手？臣，如何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