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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本來已走到階下，就停了腳步在門口等了一等。

本日以後，便會連續會有朝臣上書，奏請她嚴懲崔縉與賀枚。固然冇人敢再上聯名奏摺，薑壖一黨也不會善罷甘休。

南宮秋咬牙道, “若不是被崔縉大鬨朝堂, 小天子也不會僅是免了賀枚的巡撫, 著人把守在家。”

何澤笑道，“之前在禮部我們隻要幾個微不敷道的安插。崔縉這一病來勢洶洶，可隻要他不死，皇上就不會任命新的禮部尚書，我們手裡握緊一名侍郎，事情便會如我們料想普通順利。”

嶽倫點頭笑道，“刑部在林州找到的證據，充足定賀枚的罪名，若他識相的招認崔縉是幕後主使，我們也不消等崔縉病死。”

何澤見薑壖變了神采，忙在一旁圓場，“並非是相爺的佈局人失算，皇上與華硯這些年一向形影不離，她最信賴的人非華硯莫屬。華硯慘死，皇上的無動於衷固然讓人絕望，卻也並非完整無益。砍掉她一條臂膀，她便無人可用。冇有了佈局人，她還能頑抗到幾時？”

毓秀不自發地握緊淩音的手，“如何這麼快就查到了？從林州到都城，通報動靜也要幾日。”

毓秀正凝眉入迷，遠遠就瞥見淩音帶著人往勤政殿的方向來。

何澤點頭嘲笑，“之前在殿上的局勢一觸即發，我便忽視了皇上的反應，現在想來，她表示的的確比我們猜想的要淡定安靜，隻要在傳聞動靜的最後似有哀意，以後便就事論事，實在不像痛失愛侶的模樣。”

何澤等見他如有所思不說話，一個個也都不敢說話。

薑壖嘲笑三聲, 冇有回話。

薑壖點頭歎道, “賀枚被免了職, 崔縉廢了半條命，他們隻是案板上魚肉，掀不起甚麼大風波。隻是，我們之前太小了看皇上。”

眾臣內心的設法如何，他們大抵也能猜到一二。被人當堂斥責結黨藏奸, 且不管對方是否誣告, 都於申明無異。

三人聽了這話都是一愣，何澤看了一眼南宮秋, 謹慎翼翼地向薑壖問道，“相爺何出此言？”

薑壖聽了這一句，麵上反倒現出幾分躊躇，“我們布的局天衣無縫，人證物證是一早就備下的，要定賀枚的罪不費吹灰之力。我擔憂的是大理寺的人。”

毓秀站在殿門口目送薑壖一行走遠，她才帶著侍從出了仁和殿。

何澤微微變了神采, 嘲笑道，“相爺不必擔憂，禦史的彈劾書中條列的罪行清楚明白，朝上之人都隻會認定崔縉狗急跳牆, 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