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康複[第1頁/共3頁]

“瑤光，你知錯嗎？”皇太後再次出口相問。

流蘇收了慕容薇擱下的書，隻餘了兩盞燈籠在紗罩中，知心腸奉侍慕容薇躺下，一邊掖著被角一邊說：“來的這位蘇老爺已有多年不與族中走動，現在還想著去蒼南祭拜祖宗。暮寒少爺的意義，要留這位表叔住下，待來年一起送王爺的牌位歸去，路上也好相互照顧。”

流蘇見狀，忙放了帳子辭職：“瞧奴婢一返來就與公主絮乾脆叨，攏了公主的好覺。”

皇祖母暗指本身不肯直麵皇祖父去世的究竟，如許密意，又豈是慕容薇能夠指責？她隻是昂首進言，目光輕湖瀲灩：“皇祖母，您冇有錯，生老病死，滿是天意。”

皇太後見她出去，臉上卻冇有喜意，滿是森然的肝火，到令楚皇後不知以是。白嬤嬤通透，便帶著宮人魚貫而出，將簾子嚴嚴實實放下。

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皇祖母心結已解。慕容薇喜極而泣，緊緊擁住皇祖母，兩人都忍不住淚流滿麵。

昔日的仁泰宮中，一到夏季，的確儘是盛放的水仙。先帝與皇太後二人，煮酒賞花，笑聊天下多少事。白嬤嬤偷偷拭著不知何時滾落的淚，將水仙按皇太後的叮嚀擺好。

皇太後沉默深思間，微微點頭，悄悄執起掌間那朵水仙。兩人相對而望，竟然拈花而笑。

慕容薇倚枕而坐，本是閒閒將手中的書擱上炕桌，聽得有些漫不經心，待流蘇提到竟有從雲南來的親戚奔喪，慕容薇不覺坐直了身子，淡淡問道：“從未聽表哥說過，姨父在雲南另有親眷，不是冒認的麼？”

叮嚀白嬤嬤將水仙擺在仙鶴頂的熏籠中間，皇太後倚著赭色繡繁華長生圖的菊紋靠枕，暴露一抹淡著感唸的笑意：“昔日裡，一到夏季，仁泰宮裡便擺著很多水仙，你皇祖父最愛聞水仙的香氣，說是隔著熏籠一蒸，更能芳香撲鼻。”

壽康宮內幾人百感交集，多少傷感，又多少欣喜。白嬤嬤眼望舊主，有一頃刻又忍不住熱淚湧動，轉頭悄悄擦拭了去。

望著模樣酷肖本身的孫女，又想起她那一日當頭棒喝，太後孃娘有些挪不開視野，她將慕容薇攬在懷裡，慈愛地撫摩著她的鬢髮，不覺悄悄感喟：“阿薇，皇祖母謝你用心良苦，昔年，是皇祖母錯了，卻又錯上加錯。”

曉得這些日子母後日漸好轉，楚皇後欣喜不已，換了衣裳便帶著秦姑姑疇昔。

“蹉跎七年，皇祖母有負你皇祖父重托。”太後孃娘驀地回顧間，儘是濃濃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