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薇

第二十七章 焦尾[第1頁/共3頁]

“口中有趣,小種寡淡,連這生普還要泡得濃濃”,慕容薇掩唇低笑,怕夏蘭馨擔憂,又牽著她的袖子解釋說:“不過是一時的口味,姐姐記得卻也細心,姐姐喝甚麼,還是武夷山的大紅袍?”

慕容薇常日多臨衛夫人的帖,一手標緻的簪花小楷到也應手。閒來翻閱冊本,看到衛夫人師承鐘繇,鐘繇的字卻又傳自蔡文姬,想她這平生盤曲飄零,不由心下唏噓,叮嚀尋個蔡文姬的帖子來看。

慕容薇轉向香雪,說道:“傳話與禧英郡主說,偏她這麼一本端莊,本宮親身焚香煮茶,掃榻以待。”

流蘇便給兩人上茶,見慕容薇麵前換了生普,夏蘭馨奇道:“平日裡隻喝小種,現在天寒,如何又換做生普?”

習字即有天份又靠苦練,一筆一筆深切骨髓,才氣得其神韻。慕容薇往昔的字隻是形似,缺了神韻,本日這一張,形神兼得,幾可亂真。

胡人落淚沾邊草,漢使斷腸對客歸。

歌與琴音相合,和著窗外飛雪,垂垂融為一體。琴聲愈悠,歌聲愈清,即委宛又婉轉。即有無窮的酸楚,又添幾分壯誌淩雲的豪氣。

流蘇將“親身”二字咬得極重,聽得紅豆與香雪都掩口輕笑,方纔聽琴的沉鬱鬆動了好些。

手上畢竟多了十幾二十年的功力,慕容薇再是用心,也寫不出本身少年時的筆跡。她微微一笑,叮嚀流蘇將字收起。

紅豆司琴,常日將琴保養得極好。慕容薇絃音一起,泠泠淙淙,聽得那琴一如昔日,音色極美。

命流蘇焚香烹茶,本身沐浴換衣,慕容薇換過一件淡雅裙衫,這才緩緩移步琴台,端方地坐下,輕揚素手調試了琴音。

慕容薇手撫焦尾,遐想當年,顛末端大悲大喜,心境竟然一片空明。

指風一變,化做高亢。千難萬難,又有何妨?守我親人,報我家國,魏巍西霞,萬壽無疆。

一曲結束,慕容薇心潮彭湃,眸中也有水波瀲灩。她以手指壓住琴絃,冷靜靜坐半晌,方漸漸起家,叮嚀紅豆還是將琴收好。

命人收了紙筆,本身拉夏蘭馨炕上坐下,兩個細細閒話。

世傳焦尾古琴是蔡文姬之父蔡邕所製,當年她在建安宮內,偶爾撥弄琴絃,由蔡邕想到文姬歸漢,不免日日對琴垂淚。

豈不知真正抱琴歸家的那一日,才曉得家已無家,國已無國,她的遭受比蔡文姬更甚。

夏蘭馨點頭稱是,流蘇已然將泡好的大紅袍奉到麵前:“恰是大紅袍,郡主請用。”

她嬌俏俏揚起一張白生生的小臉,邊笑邊說:“如果禧英郡主曉得,要公主親身焚香煮茶跟掃榻,還不曉得要如何罰奴婢。這些瑣事都交由奴婢們來做,公主儘管與禧英郡主閒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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