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奶奶[第1頁/共3頁]

吳嬤嬤剛退下，尹千華院裡的管事姑姑菡萏領來一丫環，丫環垂眸低語一番後，尹千華問菡萏，“姑姑，你如何看？”

尹千華悄悄聽完，開口問的頭一句倒是：“你說那小丫頭折斷你的手臂又替你接上了？”

菡萏又道：“我瞧著她和那丫頭之間必有古怪。可說到底都是兩個未及笄的毛丫頭，疇前又還互不熟諳，她們能有甚麼過不去的事？更何況，她若不待見那丫頭，就算救了她的命，賞點銀子或吃的穿的也就是了。何必巴巴弄去本身跟前，還誆了我們蜜斯去肇事，委實教人看不懂。”

流光苑裡，玄月摟著團花抱枕將頭枕在閔氏腿上，撒著嬌說：“夙起女兒喝水嗆到不太輕咳了兩聲，惠嬤嬤便覺得女兒病了。自作主張跑去驚擾了母親，大熱的天害母親走這一趟，都是惠嬤嬤的不是。”

雲姝有力同她費唇舌，回身扶起稚菊而後朝吳嬤嬤走去。

“可不是。但要說她是少不更事，無端端的她三番五次令人向我們示好，可不像是無知的人能做出的事。”

“奴、奴婢這便去。”

“還不快去？”見她冇動，尹千華又道。

又同阿窩說幾句話後，尹千華命吳嬤嬤帶她下去，阿窩走到門口又回過甚，“對了孃親，好生奇特，她還曉得我叫阿窩。”

“孃的阿窩怎會醜？誰說你醜了？”

尹氏眉一挑，從袖中扯出絲帕輕揩她額頭，柔聲細語隧道：“心慈則貌美，是這話麼？”

“你整天在府裡瘋跑，誰不曉得娘有阿窩這麼個小調皮。去玩罷，莫跑出汗，細心轉頭著了涼。”

二奶奶尹千華拿把花剪在修剪案幾上盆栽裡的雲片竹，她身著雨過天青色長裙，如漆烏髮梳成一個反綰髻，髻邊僅簪一朵滴露的芍藥，看去有著幾分濯清漣而不妖的高華之氣。

阿窩應著去了。

“是。”丫環躬身退出。

菡萏年近四十，因未曾生養過看去仿似三十出頭，且不管走路還是站姿都較著分歧於普通仆婦。見尹千華看向本身，她垂下眼皮道：“一時半會還看不清。按理那丫頭於她有拯救之恩，她又新提了她做大丫環。可她拿下去的偏是她跟前最不安份的阿誰。也不知她是少不更事還是成心為之。”

“你胡說，阿窩纔不醜！”

雲姝定住：“有些人生得貌美如花可心如蛇蠍。心惡，纔是世上最醜之人；心慈，則貌美。你小小年紀便仗勢欺人，如若不改，將來旁人看你也會覺著你醜。倘或旁人嫌你醜，不問啟事便打你，你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