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臨行[第1頁/共3頁]

能說甚麼呢？隻能怨本身把兒子孫子教得太好。

上輩子一樣目送了兩名嫡親離世的周秦，已經略微能瞭解祖母的表情，她對著那杯茶點了點頭，表示叔叔不要過分在乎，道：“二叔一起辛苦了，先喝茶吧。”

說到這事，趙老夫人忙道：“去潭州這個事情，千萬要瞞著你二叔！”

趙老夫人歎了口氣，自我安撫道：“也好，彆人領兵我也不放心，有你在，延之起碼能早日無恙。”

廳堂裡的氛圍非常壓抑，周嚴平常麵對成千上萬的敵軍也麵不改色，此番對著母親，反而感覺心怯不已，他抿了抿嘴，道：“邊情告急，樞密院選了後日。”

趙老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欣然道：“真的就冇有其彆人了嗎？”

“阿誰笙娘子，不曉得甚麼時候攀上許芸的大哥，你曉得的，他書讀得好，在外頭也有些文名。”何蘇玉說著說著，將椅子拖近了些，伸脫手來拉著周秦的雙手，緊緊握住，道，“憲姑，我同你說一件離譜的事情，你不要難過，也不要怕，總歸是外頭亂傳的。”

堂中的飯菜已經熱過三次，趙老夫人等來的不是一家人高歡暢興舉杯共飲，而是兒子不日就要南下桂州的動靜，現在的表情難以言喻。

周嚴沉默不語。

何蘇玉看她這個模樣，有些躊躇，她想了一會，還是問道：“我傳聞你們要南下？南邊不是正亂嗎？”

即便算上徹夜，周嚴在家也隻能待兩天，大部分時候還要去朝堂搶人搶兵搶糧，這些事情不在解纜前落實下來，樞密院能跟政事堂從年初吵到年末。

周秦作出不覺得然的模樣，“折老將軍年紀大了，您疇前不是說過他侍母至孝嗎？想來是守孝苛己，哀傷過分，又吃緊忙忙馳驅上路，年紀大了那裡經得起折騰。”又對著趙老夫人當真叮囑，“我們這歸去潭州千萬要謹慎，不然路上如果您有個頭疼腦熱的，我怕是要被二叔給攆出去！”

周秦皺起了眉，她俄然有了幾分不妙的感受。

周嚴手足無措，他與母親闊彆多年，實在不曉得在如許的環境下，該如何安撫她，隻都雅向了站在一旁的侄女。

可就如同疇昔的無數次那樣，這一回，她也還是冇有體例抱怨。

人老了圖甚麼？不過是闔家安康，團聚幸運罷了。

趙老夫人搖了點頭，“這事我內心稀有，你不要說漏嘴了。”催著周秦一起幫著周嚴清算行李。

次日周嚴去上朝，周秦圍著趙老夫人，想要讓她放鬆些，她儘力用調侃的口氣道：“二叔在廣南待過這麼多年，您在擔憂甚麼？怕他造太多殺孽嗎？”